车门贴着脊背，有些膈人。

可眼前突然发疯的男人更加膈应人，沈雪明斗不过男人，便也懒得挣扎，看似乖顺的靠在车门上，直视那双凶狠的眼。

“生理结构上我是女人，但在你的计划里，我必须是个男人。”

“你不再把我当做未婚妻或者是青梅竹马，那我仅仅是个计划里的男人，我的性别被你改写，为了妈妈和交易和债务我认了。”

“但不要再妄图反复让我改变身份，为难我，提早暴露身份，对你的计划也没有任何好处。”

她平静的陈述事实，也将自己的观点倾吐而出。

霍铭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却更大，似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计划。

这当然是他一手操作好的计划。

可沈雪明却根本没有按照他的计划走。

他印象里的沈雪明总是内敛含蓄，就连最开始的几次见面，沈雪明也总是很难主动向他开口，说要一起玩，只因为她的父亲总是苛责她，指导她。

豪门不需要太过主动的女人，他们喜欢乖顺的。

他的父亲也将沈雪明视作商品打造，就连霍铭自己，也曾有一段时间只将沈雪明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当做是一个即将到手的礼物，并不需要她拥有什么个人意志。

只是在后日的接触里。

他一点点发现了沈雪明也会做些小聪明的把戏，给佣人添一点小麻烦，小小的欺骗父母只为换取一点家人团聚的时间。

甚至小时候的沈雪明也曾对他做过小小的恶作剧，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蹲点他，倒不是为了讨好他，只是为了在自己回应的时候，用掌心里的水泼他。

被泼了一脸冰冷的水。

两家的佣人和司机都慌作一团，霍铭却看见沈雪明面上乖巧，却躲在佣人的背后偷偷朝他笑，不是嘲笑，只是朋友打闹开心时的那种灿烂笑容。

自那时起，霍铭才意识到沈雪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儿。

不是商品。

可这样的想法转变，从他的五岁到八岁，整整花费了三年时间。

但现在……

他看着面目平静的沈雪明，再看不见她总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柔软，更没想到，她在短短几天里就名声大噪，甚至和异性队友们亲密无间。

太奇怪了！

这怎么可能是他印象里的沈雪明！

“沈雪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霍铭只能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你现在表现的这么着急勾搭陆霄和晏少卿，这么游刃有余的应付男人……那你以前在我面前的乖巧单纯是什么？是骗我的吗？只是讨好我这个未婚夫？”

讨好？

沈雪明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觉得手腕都没那么疼了。

心更疼。

她突然挣扎起来，也跟着倾身，来到霍铭的面前。

“因为我以前爱你，你喜欢听话的，那我就听话，你喜欢单纯乖巧，我就照做。”

“现在，我不爱你了，属于你的沈雪明已经死得彻底！你面前的沈雪明，只是个棋子，是你随时需要抛弃利用的东西。你理所当然享受的那些过去，永远不会回来了！”

死去的沈雪明。

再也没法重生醒来。

而她作为另一个世界的沈雪明，也不需要霍铭这份贪婪的爱。

霍铭显然被她这段话气到发抖，不顾她痛呼声，整个人都压了上去，将她囚困在车门和座驾的角落里，压下她挣扎的腿，目光发冷。

“也许回不来了吧。但你仍旧是我的棋子，你可以被抛弃、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