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点点头:“若不是在吃午膳时中的毒,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也是最合情合理最不易引人注目的一种。”
夏雪宜眼中闪过一道掠影浮光,镇定道:“你是说,她——午睡之时!”
青霞颔首道:“对,那时屋中仅誉王妃一人,选此刻下手决计不会让人有丁点发觉,就算被伺候誉王妃的丫头婆子发现什么不对劲她们也不敢说。毕竟若叫人知道誉王妃被人暗杀于寝房之内,对她们来说是不可推卸的罪责,轻则打发贱卖,充作最下等的贱奴,重则乱棍打死,甚至祸及家人。”
“分析合情合理,完全找不到任何遗漏之处。”
青霞转身朝誉王妃午睡的卧室走去,行到她床榻之前,四处查看了番,问道:“那么问题来了,给她下毒之人是谁?这人是誉王府府中之人还是府外之人?人又是怎么进来怎么出去的呢?按说誉王府守卫岁谈不上多森严,但也绝非所有人都能出入若无人之境。”
誉王妃寝房内也有一扇偏窗,窗口开着一处小角,透着窗角缝隙看出去,虽然光线不明,但隐约看得外面正是那片长着一水青绿的竹林。此时夜间风大,外边风就这竹叶拍打出“刷刷”声响。想起今日堂中那奶娘说的关于誉王妃浅眠之事,再联想刚才自己去找青霞之景,夏雪宜登时心中有了计较,张口道:“绝非一般誉王府的仆人,此人定是一个武功卓绝的高手。”
“哦,何以见得!”
“若是一般的仆人,先不说她是怎么进出没被发现的,单单论今日那婆子说的誉王妃浅眠之事,便怎么都说不通了。你试想,誉王妃之所以将所有伺候的人赶出屋去,定是她睡眠真的相当浅,就算细微的脚步走动声也能将她惊醒。可若下毒行凶之人是个不会武功的平庸之人,还未走近她床前定就会将她惊醒,看到一个活人出现在她屋内,她会不叫喊出声吗?若是听到里面有呼喊声,外面守着的众仆人定然鱼贯而入将其拿下。”
青霞听得直点头,手仍在誉王妃的床榻上翻找着。突的,她掀开杯子,在那床垫之上发现一些细小的黑色粉末。轻轻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将这些粉末尽数赶到手帕上,用手捻了捻,再伸到鼻尖一闻,却没闻出来什么味道。她心中自我安慰:这兴许就是简单的灰尘罢。
将手帕包裹住放在袖中,青霞抬起身来。
夏雪宜仍在硕硕其词。
“由此分析来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过众人耳目进入誉王妃房间,并且不将誉王妃惊醒,定是一个绝顶高手才行,因为一流的高手走起路来,是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的。就算誉王妃半途醒了,他也有办法置住誉王妃,不让其发出任何声响。”
青霞笑道:“这个说话最合乎逻辑。起先,我也是你这样认为的,再依着外边这片茂密竹林,凶手真可说是来无影去无踪。誉王妃所中之毒是夺命草,而夺命草之毒又出现在招妹身上,我甚至怀疑是府中那西域妖人所做。她先将装有夺命草的药瓶放到招妹身上,然后到誉王府杀了誉王妃,再买通金玉楼之人,在誉王妃喝过的瓷杯中抹上夺命草之毒。最终设个局在周睿身上抹上招引蜜蜂的东西,再暗地里使手脚推她一把,将其推到招妹身上,那样两人身上就都染上了招惹蜜蜂之物。这样一来,夺命草便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么宁王府的罪,也就因此坐实了。”
一想有人要陷害宁王府,夏雪宜一张脸便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