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声音骤起,说得小声,却是低沉磁性:“可是因我今儿在皇帝面前没有帮衬你生气了?”
是此,青霞才听出这黑影便是夏雪宜本尊了。
她连翻起身来,查看夏雪宜伤势。方才透过屋外浸进来的微光她可是看得明白,那根有毒的绣玉针丝毫不差的嵌如他肉里。
青霞悬着颗心紧张道:“你伤在哪里,快给我看看。”
曾在哪儿听过这样一句话:“成亲之后,谁不讲理,谁就占上风。”,可也有这样一句话:“婚姻是两个人的战争,懂得拿乔卖乖,万事都是情趣。”这一管情趣,无论是青霞还是夏雪宜,都是耍得极好的。
方才到彩云阁一路上青霞仍没和夏雪宜讲话,夏雪宜以为青霞还在和他置气,眼下中这一针,刚好可做缓和的调味剂。是而平躺在床上,抬起左臂弱弱的道:“这儿!”
青霞复眼看去。屋中光线差,她细了眼才将那伤口找到,只见得他臂膀靠后的地方有一道绣玉针穿过的滑痕,针穿过皮肉不知道掉哪儿去了,一条细细的鲜血源源不断的冒出,流着往腋下去。
青霞忙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带替他包扎,低声怒道:“你为什么不做躲闪?”
她心下一恼,手中包扎的动作不免就重了些,“呲”一声响,手中布带便断了半截。她又急道:“弄疼你没?”
她这绣玉针上的毒甚是凶狠,不过这片刻功夫,夏雪宜左臂便有些麻了。即便如此,却不碍他右手行动。他右手往青霞腰间一走,顺势再往自己怀里一带,青霞便贴到他怀里。
他低沉的嗓音在青霞头顶响起:“惹你置了气,便让你撒撒又如何。”
爱人之间的情话,便是这简单的闲言碎语中不经意流露出的。青霞脸噗的一红,热血直冲脑门,竟一时忘了给夏雪宜解毒之药。
傻瓜!
青霞心坎里泛着蜜,躺在夏雪宜怀里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听着身下传来的沉稳心跳声。
夏雪宜久不见青霞出声,复而又无奈道:“怎么还不高兴?霞儿,置气之前,你总该听我说几句才是。”
突的,夏雪宜听得身下传来“咯咯”笑声。他便知自己又被玩弄了。佯怒将青霞从自己怀里推起来,青霞却死皮白赖的窝他怀中不出来。
两人这一打弄,青霞被衣裳里一用硬物硌着,突然回过神,从夏雪宜怀里起身,忙忙从怀里掏出一颗解毒丸放到夏雪宜嘴边,叫他服下。
这番动静,夏雪宜半边身子都快没了知觉,也不矫情,就着她玉手就将那颗药丸顺了下去。
服下解毒丹,这毒来得快解得也快。须臾功夫过去,夏雪宜左臂便恢复了知觉。他疑问:“今儿你没和我置气?”
青霞眼底尽是笑意,嘴里呵呵乐道:“怎没有置气,开头我也以为你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可后来你的一番动作,却叫我打翻了对你的疑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