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按下火,“知道了,皇上那是给皇后面子,这时间久了,有那个帝王受得了这样的皇后,走吧,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出来时,淑妃也才刚到,故意装作病弱般,“哎呦,我有些晕。”
芍药及时扶住,“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多日操劳,又累着了。”
太后命人扶着淑妃坐下,打量了一眼淑妃,“淑妃辛苦了,打理后宫确实劳累,稍后送些滋补药膳到仙淑宫。”
淑妃笑道,“谢太后,臣妾无碍,只是劳累而已,太后做皇后时可是一边打理后宫诸事,一边照料皇子、公主的,太后才是真辛苦了。”
太后想起那段日子,倒也不觉得苦了,“哀家身为皇后,自然要统率六宫,照顾皇子、公主也是哀家分内事,哪里能交给别人。”
贤妃也附和,“太后虽为继后,但也是对陛下视如己出,从无怠慢,臣妾自当以太后为表率。”
太后对贤妃的话很赞同,“贤妃说的很对,都说贤妃不争不抢,对待宫人更是宽厚,你们该多学学,与其争风吃醋,不如修身养性,心态平和,以待来日。”
太后说这话还多看了一眼淑妃,淑妃也是苦笑道,“臣妾是没有贤妃这种心境,如今皇上为了皇后娘娘不惜在冷宫住下,臣妾真是羡慕又恨,恨不得此刻在冷宫的人是臣妾,若是如此,臣妾即便不要管理后宫之权也愿意。”
德妃听了也是难得的说话,“淑妃姐姐这么说真是让妹妹想不到,淑妃姐姐不都是爱恨分明之人,如今这般拐弯抹角说话,让臣妾有些不习惯。”
淑妃听了笑都挂不住了,“莫非德妃妹妹是怪我当初克扣月银之事,那是我看错了,才少发了,妹妹可别怪罪姐姐,不然姐姐真是愧疚的都难以面对妹妹了。”
太后打圆场道,“淑妃当初不分青红皂白之事,哀家、皇上已经训斥过她了,而且淑妃已经将自己的月例都补给了你们,都是姐妹,何必记的如此清楚,后宫应当上下一心,一团和气才是。”
淑妃、贤妃、德妃、惠妃皆异口同声,“是,臣妾等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太后接着说,“今日呢是要宣布一件大事,历代皇帝登基,需要出皇城游行,如今也不例外,只是这几年各地灾害频发,所以一再搁置,如今风调雨顺,朝堂安稳,后宫和乐,哀家想不日举行游行,让百姓看到大穆君主、大臣上下一心,更相信朝廷的力量。”
淑妃接话道,“是啊,百姓很少能见到天子,此举大大有利国家、江山社稷,只是一般都是帝后共同出游,可是皇后娘娘并未出冷宫,这人选是否该再商量一下。”
太后很满意淑妃的答案,她就是为了让淑妃能顶替皇后的位置才苦心说这么多话,“哀家觉得淑妃,有协理六宫之权,又是哀家的亲侄女,名门闺秀,丞相之嫡女,最适合代替皇后完成游行。”
其他三妃对太后偏袒淑妃,并不意外,毕竟都姓万,自然希望皇后是万家的。
贤妃说道,“臣妾觉得太后娘娘所言甚是,淑妃掌管后宫,又是四妃之首也是除了皇后娘娘位份最高的,此事便由太后娘娘定夺。”
德妃也附议,“太后娘娘所言甚是。”
贤妃也附议,“太后娘娘英明。”
淑妃站起来行了礼,“臣妾自当领命,不辜负太后娘娘厚爱。”
慈宁宫外传出俏丽的女声,“本公主觉得此事不妥。”
慕容月曦带着淡淡的笑,穿着正红色衣衫,蓝色披帛,梳着百合髻,发髻上是一对并蒂莲花簪,少年娇俏的脸庞格外明艳,“见过母后,见过各位娘娘、”
淑妃、贤妃、德妃、惠妃也站起身来,“见过公主。”
太后看着眼前的慕容月曦,“好,月曦回来了,哀家的小棉袄回来了,”随后对宫人说,“还不给公主赐座。”
宫人很识趣的将椅子搬到太后身边,“月曦来,到母后身边来。”
慕容月曦带着笑意坐在太后身边,撒娇道,“母后,儿臣好想你啊。”
太后看着慕容月曦,“哀家也想曦儿,早知道你会出去这么久,哀家可不会答应让你出去。”
慕容月曦说道,“母后,能游览大穆大好河山也是儿臣心之所愿。”
淑妃有些不舒服的说,“公主为何要反对本宫?”
慕容月曦看着淑妃,缓缓道,“本公主觉得淑妃还是好好留在宫中比较好,毕竟自己的兄长做出这种龌龊之事,淑妃真去了,恐会被骂惨了。”
太后装作不明白的问,“何事,会让淑妃蒙羞,曦儿不妨直说。”
慕容月曦缓缓道来,“儿臣回来时见到万家大公子随意践踏百姓,甚至敢狐假虎威,他甚至敢调戏儿臣,让儿臣做他的夫人。”
淑妃有些难堪的说,“是不是公主看错了,臣妾兄长最近已经安分许多了。”
慕容月曦对着她说,“这是非对错,等万丞相带着大公子来就知道了。”
太后有些挂不住了,“哀家累了,想歇歇了,你们退下。”
慈宁宫内只有慕容月曦与淑妃留下,慕容月曦将所有事情说了一遍,太后的脸已经是彻底挂不住了,只能对慕容月曦说道,“月曦,你受委屈了,哀家定不会放过,先回去歇着,此事哀家会处理的。”
慕容月曦并不急着要个说法,“谢母后,儿臣告退。”
淑妃有些愧疚的说,“太后娘娘,臣妾父亲管教儿女不严,才会发生这种事,还请太后恕罪,臣妾父亲不日定会来宫中请罪。”
太后凤眸微闭,“真是哀家的好外甥,好哥哥啊,贤儿竟敢把主意打到月曦头上,真当哀家死了,淑妃,此事你不许插手,敢替你兄长求情,那就一并罚。”
淑妃只好跪下,“臣妾知道太后娘娘心疼公主,臣妾兄长起了不改动的邪念,还请太后保重凤体,臣妾告退。”
淑妃走后,太后才真的发了大火,吐了一大口鲜血,把陶嬷嬷和一众宫女吓坏了,陶嬷嬷说道,“都下去,今日之事谁都不许说,谁敢说半个字,那就是不想活了。”
等宫人走后陶嬷嬷才将血迹擦干净,有些心疼太后娘娘,“太后,你这是何必,太医早说了,少动气才能延长些寿命,不然。”
太后倒是没有太悲伤,“哀家,这辈子能做到太后,已是万幸,即使活不久,他日没了,也能与先皇同葬,这是哀家最大的愿望。”
陶嬷嬷劝慰太后,“太后娘娘,奴婢跟着您这么多年,只希望太后能如愿以偿,怡享晚年。”
太后看着这冰冷的宫殿,“哀家,哀家早在先皇驾崩那天就想追随而去了,只是为了曦儿与霆儿,哀家一直撑着,哀家已经老了,你说那些冷宫的妃子是不是也会像哀家一样老。”
陶嬷嬷安慰着说,“太后,那些女人只是您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