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官家小姐,没几个是单纯的,前朝拉帮结派,后宅亦是捧高踩低。
楚乐瞳无论喜不喜欢苏婳,都是三皇子的表妹,自然愿意看见六皇子出丑。
所以,文嘉仪和楚乐瞳,全都回家跟自己父亲说起了此事,这才有了刚刚的一幕。
严帆见几人凑一起窃窃私语,走到苏文熙身边不冷不热道,“苏大人真是爱女心切,不惜辞官也要为女儿出头。”
苏文熙根本不想理严帆,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他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指东打西道,“恭送严首辅。”
永毅侯见此,跟了一句,“严首辅自己不是有女儿吗,舐犊之心难道不懂。”
“另外,我女婿落水之事,希望颖妃娘娘,给个说法。”
严帆一噎,朝苏文熙冷哼一声走了。
御书房。
梁文帝在众朝臣中丢了面子,回去的途中就让太监叫来了六皇子,在御书房给他一顿痛骂。
“小小年纪口出狂言,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让朝臣的女儿上画舫,给你弹琵琶唱曲,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丢朕的脸!”
“从即日起,你给朕禁足宫中三个月,一日也不能少!”
六皇子跪在地上,心里痛骂苏文熙小题大做,脸上却装得一派乖顺。
“父皇,那苏小姐并没有来画舫,父皇莫要听人挑唆啊。”
颖贵妃在御书房外,听着梁文帝的怒吼声,急得直转圈。
一抬头看见她爹严帆来了,像是看见了救星。
没等严帆装模作样给她行礼,她就立刻道,“严首辅免礼。”
四下无人,严帆压低声音怒道,“你养的好儿子,不仅丢了陛下的脸,还丢了我们严家的脸!”
颖贵妃不明所以,“爹,女儿听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帆道,“今日早朝,苏文熙参了漓儿一本,说她女儿去颐园灯宴,漓儿逼她上船唱曲。”
“这……”
颖贵妃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惶然后退半步。
漓儿明年就能入仕,跟三皇子争皇位了,发生这样的事,这不是让满朝文武都对漓儿失心吗。
她上前一步,拉着严帆的袖子,焦急道,“爹,这事都怪女儿,昨日女儿无意中跟漓儿提了一句,说这位就是跟你外祖作对的苏大人之女,漓儿也是气不过,他也是为您出头啊。”
“爹,您一定要漓儿想办法!”
严帆怒地甩开了她,“不然,我来此见陛下又是为何?”
说完,严帆叫来了小太监,进御书房通禀。
梁文帝骂完一个来回,坐在龙案后休息,正瞥见桌角无极道人留下的锦囊。
他打开道,“宣严首辅进御书房。”
严帆跪地问安后,立刻说道,“陛下,苏文熙早朝小题大做,借辞官说起他女儿之事,分明就是对陛下不满。”
梁文帝看着手中锦囊上的两行字迹,双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