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就到了约定之日了,他和自家公子从早上等到晌午,从晌午等到晚上,都要等成两座望夫石了,这后山上,哪里有半个活人?
他季燕子,居然被人给耍了!
秦炎嘴角抽搐,面色黑得跟锅盖似的。他马不停蹄地赶了两日到这穷乡僻野来,满心期待地以为能够再见一面……现在,见个屁?
“季升。”他开口。
“公子……”季升立马条件反射地后退几步。
“季升啊,你服侍我,有几个年头了?”
啊?季升心中燃起一些希望。公子不怪罪他,反而念起旧情了?
“回公子,有十个年头了。”
“十年啊……”秦炎叹了一口气,突然一脚猛地踢了过来。
“我看你是不想有第十一年了!”
狂怒的吼声,惊起满山飞鸟。
……
在另一边,往双川县的小道上,常芸跨坐在奔驰的骏马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在一侧的一辆马车上,容依听闻这喷嚏声,不禁撩开车帘,往常芸看了过去。
之前邀她上车和自己一起同坐,可这少女就是不肯,还说什么“畅享这风这夜”,让她哭笑不得。
这下好了,林间寒露几多,怕是着了风寒。
想了想,她还是沉沉问道:“你身体可有不适?”
常芸侧过头,看向容依。“禀院长大人,学生身体无恙。”
容依点点头,将帘子放了下来。
这个天资平庸、但运势惊人的少女,而今眼目下俨然是成为了自己的门徒。她用她,除了有自己的一些私心,也考虑到了她行事小心、办事周全的特质。
更何况……她还跟那帮子人有一些扯不清的瓜葛。
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而这一次,将她带在身边去参加巫女的晋升比试,也同样是因为这些个原因。
想到这里,容依呼出一口浊气,微微靠在坐垫上,闭上了眼睛,安稳地歇息了。
一车一马,赶了整整三天三夜,才终于到了双川县上。
常芸取出那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戴在脸上,确保无恙之后,才跟在容依的身后,走入了城门。
一路上,周遭之景跟一月前并无两样,但不同的是,街上的巫女愈发多了,就连是在云水乡难得一见的青带和绿带巫女,也能在这边见着好些。
“如我之前跟你所说,在青带之后,要想登记在册,就必须通过晋升比试来获得资格。这也是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容依侧过头,对常芸低声说道。
常芸点头。
在常芸右侧走着的咏兰笑了起来:“双川县最热闹的时候,怕就是最近了吧。”
“可不是呢,听说这次来了四面八方整整十个乡的巫女,盛况可是空前了。”在咏兰旁边的一个蓝带巫女笑道。
说话间,她们已经抵达了客栈,要了房间,将行李收置规矩。
连夜赶路,本来就有些又困又乏,现在眼看着能够时间歇息了,同行的蓝带巫女就小声嘟嚷着要去常常这双川县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