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远扶着房门,叹息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出去说说。”
……
经过了解,徐晋知道,荀垚自不会开口说话之后,没少被人欺负,久而久之,行为便越发怪异起来,大多时候和正常人一样,有时候突然变得胆小,十分抗拒生人。
兄妹俩家境贫寒,自父母病逝以后,便与一条黄狗相依为命。
因为贫苦,加上荀垚行为不太正常,亲戚都嫌弃,后来一个二个都不认了。
家中田地被人抢行买卖,如今剩不得几亩,艰难维持着生计。
荀垚时而发疯的情况,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根本没人愿意上门提亲。
去年好不容易有人来提亲,顺利嫁了出去,可她当晚就跑回来了。
任由荀远如何相劝,想尽办法,她也不愿意回去,就算哄着过去了,可不出半天时间,又跑了回来。
反反复复,荀远只得作罢,退了这门亲事。
而家中拿不出像样的东西,荀远至今也有哪家姑娘看上,按他的说法,大有放弃的意思。
有个老犯病的妹妹,荀远不能长时间出门,他得时常看着,无法去别人那做活计,只得多耕些地,妹妹也能帮上些忙。
如此往复,兄妹俩注定一辈子清贫。
徐晋听完,不禁有些感慨,若非洛家帮忙,他兴许也是这般下场。
想到兄妹俩的善举,徐晋心中暗下决定,帮他们一把。
观他俩如今情形,施以金银无法解决根本问题,且容易招人惦记,惹来麻烦。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徐晋准备用那丹药,改善两人体质,之后另想办法,谋一份出路。
至于荀垚,打算入夜之后,一观情况,看看能否解决她的哑病。
徐晋认为,荀垚时常犯病一事,绝非偶然,仅仅受人欺负,当不至于犯这等病,其中,当有一些隐情,让荀远瞒了下去。
两人相谈片刻,荀远又下地干活去了。
荀垚扛着锄头跟在后面,在她身后,跟着一只大黄狗。
那白面的黄狗,背上金黄色,两耳竖着,泛着一抹白,自脸往下,黄白分明,如白雪金阳。
卷着的金钱尾,也是一黄一白,十分好看。
它一蹦一跳,一会往草里扑,一会跑到主人前面嬉戏。
与兄妹俩的消瘦相比,它反而更加壮硕,甚至毛发油亮,形成强烈反差。
这一幕,令徐晋有些好奇,细观之下,它身上还有些一丝熟悉的气息,运起天目术后,不由大吃一惊。
那黄狗,竟然通体灵光环绕,显然是只成了精的狗。
“难怪,吃那般残羹剩饭,竟然还能毛发金黄,原来是成了精。”
看到成精的黄狗,徐晋有些心动,然想到黄狗与兄妹俩相依为命,必定是认了主。
狗向来忠诚,况且成了精,让它易主恐怕困难。
然接下来一幕,更令徐晋咂舌。
荀垚扶着犁,荀远将绳子绕肩缠在腰上,像牛一样拉着犁。黄狗咬着另一条绳子,四足撑地,拼命往后拽。
先前晕阙,兄妹俩并未对自己起歹心,想来是那有操守的人。
然如今黄狗跟着耕地,兄妹俩必然不会为了一点甜头,将它出卖了。
黄狗白面金不换,并不是长得养眼,而是在一定程度上,它成了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同甘苦共患难,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就算它主人给的仅仅是一点点剩饭,沾不了油盐、膻味,纵使填不饱肚子,一年啃不上骨头,它也始终陪着,尽心尽责看家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