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进度，即便身体会有成长限制，滴水穿石，磨也磨得到上限。

周清安时常前往竹林，竹鼠、山鼠、鸟雀……这类肉食，来者不拒，快速发育成长，以辅助投掷术进度更快的累积。

又是两日。

山林间。

一只羽毛秀丽的山雀儿立在枝头，张开左侧翅膀，细长的喙梳理软羽，零散的日光将它的影子投射在地面，形成奇形怪状的模样，好似志怪小说的魑魅山精。

它此时相当的放松，参天的树为其遮风挡雨，饿了食虫，渴了饮露。那些来自地表的危险，更不可能威胁得到高空。

身为鸟兽，它天生就是自由的。

“咻！”

一枚石子，自地疾射，山雀儿没有丝毫的防备，仍保持着梳理羽毛的动作，抽搐一下，从树上栽倒在地。

踩着树冠的影子，周清安从黑影中走出。

这棵树的树枝距离他大概有十五步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足以让大多数掠食鸟雀的野兽望而却步，但仍在他的射程范围。

捡拾起山雀，小小的石子击中鸟头，脑浆迸裂，混杂着血水淌出，沾染瑰丽的鸟羽。

“投掷术愈发炉火纯青了。”

周清安没有自得，披着绿色的棕树叶，继续潜伏在低矮的草丛。

森林多虫，食物丰富，鸟类繁衍的极为昌盛。在投掷术射程越来越远后，他就盯上了山中的鸟雀。

既能修行武艺，又能打打牙祭，何乐而不为？

当一场屠杀归于平静后，很快树冠上又飞来了一只漂亮的燕雀。

周清安自不手软，弹无虚发，燕雀栽倒在地，成为盘中餐。

小半天的功夫，就收获了一草篮子鸟雀。而在杀戮中，他发现自己的进度逐渐逼近两百。

又一只鸟雀被石子击中，进度已然完成。

一股庞杂的讯息冲击而来。

有了前车之鉴，周清安对这种感觉相当熟悉，当下放松心神，无数投掷的经验如同水墨画卷般纷踏而至。

专注，认真，勤奋……倘若天赋是他的基石，那么自律便是人生的第二把刀。

日月斗转，潮起潮落，他始终如一，握住手中石子，全神贯注，眼神锐利，仿佛整个世界尽收于掌心。

一年，两年，三年……

流星追月，双星伴月，种种技巧不断变化，在某个日出东方的朝霞云彩下，周清安心有灵犀，将技法融合，最后形成了必中的一击。

投掷术，精通！

……

周清安激射手中石子，手腕的气力勃发，几乎看不到半点颤动的幅度，于二十步外射中一只刚落枝头的鸟雀。

“这是？”

他眉头微挑，瞬间就察觉到投掷迈入精通境后，不同寻常之处。

力速的增幅，自不必多说，真正让人惊讶的，是投掷时没有半点暴露的“杀气”。

屠戮生灵之人，久而久之，就会自带“杀气”。

就好比屠宰场的屠夫，眉眼一瞪，屠刀一斩，气息怒发，一个凶狠的眼神，就能吓哭稚子，逼退恶犬。

这是冥冥之中，很难用言语形容的一种“势”。

周清安生长于荒野，当然不是心慈手软之人，猎杀生灵不知多少，自然而然的也染上一股“杀气”。

正面搏杀，杀气能壮胆自身，亦能恫吓他人。但在投掷过程中，一旦暴露杀气，就会让人有如芒背刺之感，警觉性高一点的动物，能提前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