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王殿下,师兄,你们快走,我来殿后!”
卢凌风蒙上脸上的面巾,将手中的唐刀往胸前一横,向着来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李翀心中大为惊慌,急忙向地牢外面跑去。
“师弟,”苏无名跟随着李翀向外跑,还不忘回头冲着他吼着:“我们在哪见面?”
卢凌风提刀向前冲去,头也不回的说:“喜君姑娘在门外驾马车等着,你们随他走,我脱身了自会与你们相见。”
等到李翀和苏无名跑出地牢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偌大的长安城内,空无一人。
只有一架马车,风驰电掣的在朱雀大街上疾驰。
身穿翻领袍服的裴喜君坐在马车前,拼命的打着马。
马车内,李翀和苏无名相对而坐,两个人相视无言,都有些沉默。
“邵王殿下,您是如何被关进控鹤监地牢的?”苏无名打破了这份沉默,拱手向李翀询问道。
“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李翀沉思了一下,从脑海中提取出那一天的记忆。
“我妹子李仙蕙因为即将临盆,因此没有去参加芙蓉园的中秋大宴,我便去魏王府探视她。
因为是中秋佳节,我便与魏王多喝了几杯。
期间,说到自从大足元年以来,圣皇对朝政愈发漠不关心。
只是每日沉迷于后宫之中,与张宗昌、张易之兄弟秽乱宫闱。
我妹子就说,圣皇宠幸大慈恩寺主持薛怀义期间,虽然也有些荒唐,但她至少没有将薛怀义招募到宫中,也不曾让他干涉朝政。
但如今的张氏兄弟,却被圣皇宠溺的不成样子。
不仅经常夜宿皇宫,秽乱宫闱,还把持着控鹤监,与上官婉儿等人沆瀣一气。
他们几人扰乱朝廷,构陷忠良,如今的朝堂之上是乌烟瘴气。
不曾想,张宗昌、张易之两个恶贼,竟然在魏王府中安插了耳目。
他们向圣皇进献谗言,这才把我兄妹二人,还有我妹子的驸马都尉武延基都抓进了控鹤监的地牢。”
苏无名听了李翀的话,不禁哑口无言。
他默不作声的坐在马车上,心中对于如今的朝廷也是充满了担忧。
忽然,马车骤然停下,车前传来裴喜君的声音,“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拦我的车架,你可知道我是谁?”
李翀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顺着缝隙向外面看去。
只见一名身穿明光甲的武士,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提着一柄陌刀,横刀立马,威风凛凛的挡在街道中央。
那人冲着裴喜君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在下金吾卫中郎将王宁甫,请问苏无名大人可在车上?”
“不在,”裴喜君恶狠狠的盯着王宁甫,从坐垫下抽出一把短刀。
“我阿耶裴行俭是乃是当朝的兵部尚书,车上是我娘,她生病了我要带她去看大夫,你快让开。”
王宁甫闻言苦笑了一声,他将陌刀挂在马鞍上,翻身下马,走到裴喜君的面前。
看到对方一步步走来,裴喜君心中有些慌乱,她使劲的握了握手中的短刀,手掌中渗一片冷汗。
“你不要过来,否则......”
“裴姑娘,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看着慌乱的裴喜君,王宁甫停了下来,站在原地。
“我与卢凌风原本在金吾卫就是袍泽兄弟,他担心你们的安全,特让我来接应你们。”
看到裴喜君眼中仍然充满警惕的神色,王宁甫苦笑一声。
“姑娘可是叫裴喜君?若我真的是来为难你们的,我定会带着麾下的兵卒,怎么会孤身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