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西流府衙可是无比热闹。
因为今天可是发钱的日子。
二月十五,发俸日。
从高到低,依次领取。
赵流澈的领钱顺序很是靠前。
毕竟西流城的山水郎可是八品之官。
西流府衙银库,一手领钱,一手签字画押。
突出的就是一个认真严谨。
山水郎月俸八十两,外加武道补助二十两。
合计一百两白银,也就是十两金子。
不过金子一般管控严格。
所以西流境内普遍流通的还是银子。
“赵山水,喏,这是你的一百两银票。”
看着鼠相账房递来的一百两银票,赵流澈并未伸手去接。
“能不能换成银子啊?”
“嗯?”
八字胡的账房忽得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赵流澈。
“怎么?小赵山水用不惯大景的银票吗?”
听到这话,赵流澈顿时来精神了。
这就是污蔑啊!
狗东西想害我?
暗自记下账房面庞。
赵流澈一脸无奈道:
“天大的冤枉,我怎么会用不惯大景的银票?”
“实在是家里养了蛊,蛊要吃银子,不吃票子。”
“吃银子的蛊?”
账房挑眉之际,赵流澈声音又起。
“可不是嘛,蛊道万千,别说是吃银子的蛊虫了。”
“就是吃骨头的、吃皮肉的,吃心肝的蛊虫也有啊。”
“小小的、肉肉的、要不看仔细些,还以为是白米粒呢。”
说话间,赵流澈还在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账房。
那眼神……好似在看一只不错的饲材。
身躯猛地一陡,账房立马换了另一张面庞。
“赵山水,两个五十两的银锭如何?”
“换成五个二十两的。”
“好嘞!”
收好银两,赵流澈直接潇洒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赵流澈又看见了那一脸哀愁的柳三贯。
看到赵流澈的那一瞬间,柳三贯顿时眼中一亮。
只是没等他将话说出口,赵流澈立马出声。
“不借!”
“赵……”
“没钱!”
“兄……”
“赵兄忍心看我被甘平那厮打死吗?”
盯着柳三贯的浓眉。
赵流澈无比坚定道:
“忍心!”
“我兄弟铁骨铮铮!”
“柳兄,我相信你一定能扛得住的。”
赵流澈此话一出,柳三贯腿都软了。
不过这厮也是心大,片刻的功夫这厮又和赵流澈说笑了起来。
“赵狼,你是不知道啊,昨天那许硕,也就是那看守库房的大胖子。”
“他和我说那库房之内有鬼!哈哈哈哈哈!你是不知道啊,他那小脸都白了。”
“赵狼,你猜怎么着,我和他说其实我就是从库房里爬出来的,哈哈哈哈!”
“那老小子裤子都吓湿了,当场就去洗澡了,我觉得他是吓尿了。”
柳三贯哈哈大笑的时候,赵流澈却是眸光猛地一凝。
库房里的鬼?
许硕难道还没醒酒?
他和柳三贯说的到底是什么?
许硕真的杀了春花?
春花又是谁呢?
再次看向柳三贯,赵流澈心念忽动。
念头起伏,赵流澈继又开口。
“鬼?哼。”
“柳兄啊,你是不知道,我赵流澈打小就胆子大。”
“老子当年抓阄拿的都是癞蛤蟆。”
听到这里,柳三贯脑门上的青筋都猛地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