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姐,还真是,这花样,这绣工真是一绝。”李侍郎家夫人摸着王老夫人身上那件紫红的双福对襟罗裙,上头绣着的暗红牡丹不单单是花样别致,而且还栩栩如生。
“那倒也是,老夫人,这绣工啊,一看就是天天捏着绣花针,一坐就是一整天的才慢慢熬出来的。一般贵女,家里人怎肯让她这么受苦,李夫人您说对不对呀,要是我家大姑娘这样,我早就心疼坏了。”舞阳侯夫人凑过来抿嘴笑道。
“哈哈……”李侍郎夫人两不得罪,打着哈哈。
“要说贵女们要学的东西可多了。这种绣花功夫,又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身边的嬷嬷丫鬟能干就行。高门贵女,还是要知书达理的好,以后相夫教子才能举案齐眉,光靠美色,那是妾室才做的事,色衰而爱驰,你们说对不对啊?”舞阳侯夫人越说越起劲,众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外头传言这位武安侯夫人可是裴谨的通房,一个通房不就是只能靠天天做针线活才能获得主子的喜爱,再加上长得漂亮,才能以色侍人。果然传言的可信度很高啊。
有几位夫人已经退到不远处凑在一起说起悄悄话来。
裴谨抱着安儿,扶着蝉衣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
他正要说话,却被蝉衣摁了摁手指制止了。
“各位夫人小姐,承蒙各位光临侯府,替我家婆母祝寿。我们在隔壁花厅备下了薄酒,还请诸位一边吃酒一边看戏。”蝉衣温声说道,落落大方,如今她已经怀孕二个多月了,一脸孕相,更显得高贵慈和。
“还请移步花厅。”裴谨跟着说道。
“祖母,祖母,安儿……磕头。”小小人儿从爹爹怀里滑下来,冲着王老夫人跪下磕头说道:“祖母,岁岁……安康,年年……如意。”
王老夫人喜得眉开眼笑,忙不迭地抱起他,给他脖子上挂上如意金锁。
“呦,这么小的孩子能说这么多话啊,还说得这般好,王姐姐,您这是太有福气了,您家小孙孙以后必定是国之栋梁。”一旁的清平伯夫人啧啧称赞。
“定是侯爷教得吧,侯爷文武双全,把这小少爷教养得真好。”李侍郎夫人竖起了大拇指。
王老夫人正要搭话,就见刚刚进府的林夫人上前几步将小安儿抱过来,搂在怀里亲了亲,笑着说道:“我们家安儿就是乖,安儿呀,你和外祖母说说,刚刚这话是谁教的呀?”
“娘亲,教。”安儿一口小奶音软绵绵的,侧过身子指着蝉衣就要娘亲抱。
“安儿乖乖,外祖母抱。”蝉衣摸了摸安儿的小脑袋说道。
安儿看了眼蝉衣的小腹说道:“小弟弟,小妹妹……”
“安儿,还不能说呢。”蝉衣羞红了脸。
“小奶娃娃不懂事呢。”林夫人笑道,“我们安儿什么都知道呢。”
众人都笑了,原来这位武安侯夫人是有喜了,怪不得裴侯爷搀扶着她呢。
啧啧啧,看来外头的话不能信啊,都说裴侯爷在北疆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了,还说得言之凿凿,可这不是当众打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