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灿也蹲了下来。然后俩人挨着，各自背着一个书包，悄悄地往一二十米外的水泥道路观望。

果然，可晗她爸沿着路边，拄着拐杖，一步步地走过来了。还好，可晗她爸不是看风景的闲心，他没有特别去留意果子地，就正常走过去了。

地里的可晗和杨灿，变换视线的角度，可以隐约地看到一点。

蹲下来的时候，杨灿就已经放松了。这时因为跟可晗挨着，他才忽然嗅到来自可晗身上淡淡的少女体香味。

可晗这时候年龄不大，而且她没有女人或者成熟女性的心理，再加上家里穷，所以她没有用香粉或者香水的习惯。

杨灿嗅到的是可晗原本的体香与平时所用的洗浴清洁物，比如香皂、沐浴露、洗发水等东西的残余味。

杨灿忍不住去偷偷看了可晗几眼。俩人挨得很近，正好一个脑袋的距离。

杨灿由此可以清晰地看到可晗耳朵、侧脸颊、耳朵与侧脸之间散下的几缕发丝，还有耳根上边细微的汗毛，最后是透着红润色泽的嘴角，以及微微凸起的半边嘴唇。

这是杨灿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而清晰地注意到一个女孩子的面部特征。可能是才十六七岁的原因，可晗的面部看上去有一种像鸡蛋的蛋清一样的清白感，显得十分水嫩，看得杨灿心头不住跳动，有一种初次与美好异性近距离接触的剧烈反应。

杨灿看到可晗的注意力都在道路上，而且还是小心翼翼的样子，而且再看下去，他担心心窝可能都要炸裂了，才不去看。

还好可晗没有防备，又留意着她爸，于是没有察觉到杨灿刚才的一看。

这时，杨灿感觉可晗她爸已过去，急站起来道：“咱们赶紧出去吧，我老担心这草丛里还会不会有蛇？”

可晗看到杨灿疑神疑鬼的样子，竟然笑了：“你傻呀，蛇一旦被人惊走了就不会再回来的！它躲都躲不及呢，怎么还会回来……”

“好吧好吧！反正叔叔也走了，咱们该出去了！”杨灿这么道。

可晗心里一动，脸上泛出一丝红晕，因为她听到，杨灿竟然主动管她爸叫叔叔了，听起来还挺亲切。

杨灿道：“你傻看什么呀，还不走？要我出手拉你吗？”

“噢……”可晗应声，跟着杨灿往外走。

几步后，忽想到什么：“对了，我要把纸条给你。”说时转身去把书包打开。

“什么纸条？”杨灿惊问。

跟着，才见可晗从书包外面的一格里把一张笔记本子撕成的纸条拿了出来。

杨灿接过一看，见上面写到：

借了杨灿的550块钱买手表，以后有钱了要还给他；2012年3月20日；姚可晗。

用蓝色的圆珠笔写的，字体娟秀略带一点楷体的工整，这个字体跟可晗单纯柔弱的性格倒是不一样。

或者说字体如人的话，难道这才是可晗以后真正的性格？

“我靠，你真的写这玩意啦！”这是杨灿的第一反应。

可晗又恢复了她的单纯与平静，轻声道：“你说的，那个钱算你借我的，当然得写啦……”可能她心里真的感觉到了还钱的压力，所以不是很欢快。

杨灿即道：“你个傻妞，我随便跟你开玩笑的，你也当真？再说了，你就算要写，你也不能写五百五啊！那是那个老板的叫价，难道他叫多少你就给他多少吗？哪有你那么傻的！”

显然可晗不傻，也知道买东西是可以讲价钱的，但她单纯，不知道该怎么写手表的买价，而且买价少了一百五六十块，显然超过正常讲价的范围了，所以她不知道怎么写。

可晗不出声，又恢复了她之前的那种常态。杨灿抓起可晗的手，把纸条往她手里塞，道：“这个我不能要，你真要写的话，重新写一张，不过金额写三百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