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了官又咋样?对啊,人家是秦国的大夫!哎呀,连我们的国君都得巴结人家。我们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纺丝织布是为了啥?是为了孝敬人家秦国国君和王姬。说不定百里奚大人也有份儿呢!”娘越说越气。
“娘,你胡搅蛮缠啥?我说啥了,你非得这么编排人?”杜若气得跺脚。
“你还用得着说吗?你烙这么多饼做啥?背着这些饼去找那个负心汉吗?你敢去?你去一个给我试试。看我这次不打断你的腿?”娘拍着桌子越说越怒。
“这哪里是要背着去找百里奚呀?我心想着你和爹爹整日里辛苦,想叫你少受点累,把过年吃的用的先替你做了。你胡思乱想啥?”杜若气得满脸通红。
“哎呀,谢天谢地。平常也不见你有这份孝心,这是要走了呀,我可受不起。”娘看杜若一句顶一句的不饶人,越发的口不择言了。
“你就是看着我不顺眼。我也不碍你眼了。我这就带着孟明去寻他爹爹。再不用你操心了。”杜若抱起孟明就往外走。
“都少说几句吧!若儿,你也是当娘的人了,你不明白你娘是心疼你吗?你真糊涂!”杜松子看着任性的杜若第一次大声训斥,说完摔门出去了。
其实,半年多前,杜松子就知道了百里奚的消息。
杜衡第一次到织锦坊找他,让他吃了一惊。
父子俩原本约好,不到万不得已,杜衡不能到织锦坊去找他。
“爹爹。我时间赶得紧,所以就直接找来了。我是从雍城来的。百里奚活着,秦伯拜他做了上大夫。他又娶了嬴姓公族的女子。是秦伯赐的婚。”杜衡看着眉头渐渐紧皱的爹爹道。
杜松子听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爹爹,您用不着生气。百里奚绝非池中之物,这是早晚的事。只是他又娶了嬴姓宗族的夫人,咱们若儿......”杜衡犹豫道。
“我早就看出来了。当初我不计较他穷,替他父母操办了婚事,把我的若儿嫁给他。可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绝情。根本就没有把若儿放在心上。”杜松子咬着牙愤恨地说道。
“爹爹,还有,你看这个。”杜衡把一块玉佩递给杜松子。
“这是啥?”杜松子奇怪地看着玉佩。
“这是重耳公子让我交给若儿的。那次我送他们离开安邑时,他托我把这块玉交给若儿。说是为了留个念想......”杜衡见爹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能含混地说道。
“这个若儿!”杜松子说着心里就拱起了一团火。
“我看那重耳像是动了真心。可若儿好像没有与他如何。”杜衡解释道。
“这些公子哥儿,真心不真心的谁知道呢?若儿要是犯糊涂呢?”杜松子生气道。
“那你看这玉佩?”杜衡犯难地问道。
“你拿着吧。绝不能叫若儿见。她遇见这种事糊涂得很。有机会的话就还给人家。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杜松子丝毫没有犹豫地叮嘱杜衡。
“那百里奚的事呢?”杜衡顿了顿又问道。
“缓缓再说吧,兴许.......”杜松子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可是现在,杜若还是从南宫先生那里知道了。可那又能如何呢?
刚才看着母女俩越说越离谱,气得他想揍杜若。
他知道,没有人能拗过杜若。她若真打算去找百里奚,谁又能拦住呢?
杜松子在院子里烦躁地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