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从远处黑色的山脉轮廓间升起,将银白色的光芒投射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
在冬夜刺骨的冰寒下,席卷而来的劲风将本就枯黄的野草压得东倒西歪。夜空中的三道身影在月光照射之下显现了出来,三人都穿着由皮革缝制成的袍子,头发也扎为数个发箍披散在脑后。
为首的是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身材挺拔如松,面孔棱角分明,剑眉之下眼眸深邃,一股坚韧的英气隐隐透出。他腰间还别着一把古朴的短刀,一眼看去似乎是装饰,又像是法器模样。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身披兽皮,膀大腰圆的大汉,黝黑的脸孔一看就是凶蛮好斗之人,在最后的则是一名头发略微泛白的老者,身材相对瘦弱,但双眸饱经沧桑,眼神锐利无比。
三人停下了遁光,落到了地面之上。涌动的雪和雾如霰粒般拍打过来,但没人开启自己的护体灵光,反倒是任由这些雪粒击在身上。
嵇翰用靴子扫开脚下蓬松的积雪,露出稀疏的草木下早已被冻硬的土壤。他半跪下来,将两指轻轻点在地面之上,随即调动起法力。一股灵力从手臂灌注到了指尖,然后散入地表,像被蒸发般消失掉了。嵇翰并没有收回手指,反而闭上了眼睛,眉头时而一皱,像是在思索什么的样子。身后的两人见状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但好像知道其在做什么,并没有作声。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见嵇翰终于站起身来,那名大汉面色一喜,说道:“嵇兄,可有那妖物的踪迹了?”
嵇翰转身后轻叹一口气,苦笑道:“此獠精通逃遁,此时已行至西北方向百里有余,其气息在我的灵术感知之下都有些模糊了。”
大汉马上面露焦急之色,脸上的青筋甚至都快迸出:“那我们追出部族这几十日,难不成是白用功!事不宜迟,我等赶紧加持遁光追上去,若是能拉近与其的距离,总是能将其截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