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宝芝堂关门歇业。

宋玄没让细狗子和老华帮着统计收集的纸张。

“你们快休息吧，明天药铺还有的忙，这些东西我带回去自己看”

宋玄关上药铺门，抱着一摞纸回到他的小院。

夏日的夜晚总能看到星河，遥远而璀璨。

身为武者，宋玄的精力比普通人充沛很多，他冲过一个凉水澡，提着一壶凉茶，躺到桂树下，一张一张翻看带回来的纸张。

上面有的只写了名字，有的除了名字还附带上此人做过的恶事，也有只写了恶事，没有人名的纸。

大多数人，宋玄都不认得，不过令他欣喜的是，他在上面看到了刘德的名字，那人没有写刘德具体做了什么恶，只是怀疑他是一个叫什么‘行脚帮’的庇护伞。

“我看八成没跑”

宋玄与刘德两看相厌，西门修也曾调查过刘德，怀疑他手下有不干净的勾当。

“行脚帮，这是个什么帮派？”宋玄继续翻阅纸张，有一张纸上写了一个叫刘全的人名，附上的事件说他拐卖残害孩子，将小孩卖给乞丐组织，同时他就是行脚帮的人。

“果然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一人说一点只言片语，合起来就是一条完整的线索！”

“刘德，西门修不敢深挖你，我可不会放过你！”

宋玄呵呵冷笑，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放过刘德。

他再往下翻，提到刘全的纸，不止一张。

····

夜深了。

阳谷县，谷丰街的一家地下小赌场却正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时候。

“大！大！”

“快开！快开！”

赌徒们围着一张赌桌，忘乎所以嘶吼着，

庄家打开骰盅，唱响：“一二三，小！”

“嗨呀，又输了，这小子真背啊！连开十八场小！”

“是啊，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霉的人，这小子连老婆本都赔进去了！”

周围的赌徒，没多少同情，反倒幸灾乐祸的多。

“不好意思，你又输了！”庄家暗暗皱眉，他明明想开把大，给这小子赢一把，怎么打开骰盅还是小。

“妈的，什么狗屁运气，不玩了！”

“哈哈，王二骂娘了！”

“骂娘了！骂娘了！”周围赌徒与他都熟客，毫不留情打击起来。

“滚滚滚，都让开！”

王二挤出人群，走向一个角落，那里坐着一个三角眼，脸上带着疤痕的男人。

那人不赌不闹，一个人一张桌子，喝着酒，吃着蚕豆。

“全哥，你看能不能···”

王二搓着手不好意思。

“呵，还要借啊，你先看看这个！”刘全将一张卖身契拍在桌上。

那是王二刚刚签的卖老婆的契约，卖了十八两！结果转头输了十八场。

刘全也纳了闷，他还给庄家暗示过放点水，别让这小子输太快，结果也不知这小子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运气能背到这个程度。

“这···全哥，我还有个六岁的女儿，要不也卖给你，你给我六两就好！”

“这次我一定能翻本！”

王二语气哀求道。

刘全没第一时间回答，他吃了几颗蚕豆，喝上一口酒，才乐道：“我可没逼你啊，这次你要是再输光，我只能照契约办事！”

王二家的情况他早就摸清楚，媳妇二十多，脸蛋俊俏，屁股肥大，六岁女儿更是生的水灵，全像她娘，与王二一点不像。

他盯王二这块肥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晚看来能收网了。

一想到王二的老婆，刘全身下还有些躁热，他打定主意，到时先自己爽够了，再把那女人卖窑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