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紫禁城,乾清宫。
“啊——头疼得要死!”
“该死!这具破身体怎么回事,躺了这么多天还是浑身不得劲?”
“老子可不想皇帝日子没过上一天就死这!”
此时,躺在龙床上的朱由校正在心里骂着娘,全身的不适和四肢的无力感让他只能虚弱地看着床顶。虽然明黄色的床帏全都是精美的绣饰,还有床边国色天香的美人,但他实在无心欣赏。
“启禀皇爷,兵部尚书霍维华大人求见。”门外传来一个略尖细的声音。
床边的皇后张嫣轻声道:“陛下,这霍大人见是不见?”
朱由校斜斜瞥了一眼张嫣,微微点了点头,心道:“真是烦死人了!”
张嫣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一名老太监轻轻推开门扉,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身后跟着进来一名头戴乌纱、身着仙鹤服的官员,双膝跪下全身伏地道:“臣霍维华叩见陛下,愿陛下龙体万福金安!”
张嫣点点头道:“起来吧,陛下嗓子不适,不便言语。霍大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霍维华站起身,双手捧着一个白玉瓶,躬身道:
“臣闻陛下龙体欠安,久治不愈,亦是万般担忧。臣散尽家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一民间高人处求得仙方,并照仙方炼制而成仙药,名为‘灵露饮’!照仙方所述,应对陛下落水受寒之疾,服下即可药到病除,并能滋养龙体,延年益寿。”
张嫣听罢,看向皇帝。朱由校撇撇嘴,心想:“你就吹牛!还仙药呢!”
张嫣随即看向一旁的老太监。这老太监不是别人,正是明朝有名的大太监“九千岁”——魏忠贤!
魏忠贤见主子身体有恙,自是心急如焚。皇上的身体虚弱,病情反反复复,可是太医院那群庸医一直以来都束手无策,开的药方都没什么效果,没办法,魏忠贤只好发散手下在民间遍访名医,求取药方,也是事出紧急,病急乱投医。
前些天手下的兵部尚书霍维华火急火燎找到他说是找到了仙药方子,他便马上照方子制作出了灵露饮,手下多次尝试证明了对人体无害后便马上带着霍维华来进献仙药给皇帝。
魏忠贤见皇后看向自己,心中明了,马上命人取来一个小碗,接过霍维华手中的白玉瓶,将灵露饮药液倒一小部分到碗中,又取来试毒银针,用三根银针分别试了三次,见银针无异样后魏忠贤拿起小碗一饮而下,最后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张嫣看着魏忠贤,过了大概有一刻钟,问道:“如何?”
魏忠贤躬身拱手道:“启禀娘娘,老奴身体并无不适,此灵露饮入口甘甜,落肚清爽,想来对人体大有裨益。”
听罢,张嫣从魏忠贤手里接过白玉瓶,看向朱由校,轻声问道:“陛下,您意下如何?要不先找太医来鉴定一下?”
其实,朱由校心中也对这个灵露饮颇感兴趣,手不自觉地缓缓抬起,想要接过来嗅一嗅、闻一闻气味。
但突然,朱由校脑中仿佛被电击了一下,整个脑子都头皮发麻:“卧槽!明朝天启皇帝不就是听信偏方喝了灵露饮后全身浮肿,病情恶化而死的吗?这王八羔子是要害我!”
朱由校想着手也僵在半空中。
张嫣正要把瓶子递过去,却不料皇帝勃然大怒,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打开张嫣的手,白玉瓶砸碎在地,乳白色的药液洒了一地。
朱由校怒火上腾,受到刺激顿时咳嗽连连,忽然一口浓痰从口中飞出,直直甩到霍维华脸上。
朱由校顿觉嗓子眼舒服多了,指着霍维华破口大骂:“尼玛的弄来这毒药想要害死老子!咳咳……老子……老子……咳咳……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虽然朱由校声音嘶哑,由于情绪激动还不停咳嗽,但皇帝的话霍维华听得真切,顾不得脸上得痰,吓得瘫软在地:“臣有罪!臣该死!陛下息怒!陛下饶命啊!”
霍维华一整个人跪伏在地上,抖成了筛子,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触怒了皇帝,只好偷偷抬头看了眼一旁的魏公公,却只见魏忠贤也是一脸懵逼,站在那里脸色发白。
张嫣忙安抚朱由校:“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然后回头对霍维华道:“霍大人你先退下,陛下要休息。”
“是是是,遵命!”霍维华仿佛解脱了一般,连滚带爬离开了房间。
朱由校又是连连咳嗽了一阵,喝了点茶水,一边枕着张嫣的玉腿,一遍享受着张嫣的安抚,嗅着迷人的体香才渐渐平息下来。
朱由校看着魏忠贤,声音低沉沙哑道:“老狗,你先出去。”
“是,皇爷好生歇息,老奴告退。”魏忠贤缓缓退出房间,并轻轻关上房门,唯留朱由校和张嫣在房中。
朱由校缓缓握住张嫣的手,轻声问道:“皇后,你去给我找几个人来。”
张嫣疑惑道:“陛下要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