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罂也不好干坐着,便拿了一方帕子来绣。厉骏将厨房收拾好之后转过头,看着她绣帕子便走了过来低头去瞧。“金钟花?还很少有人绣这种花型。”
若罂眨了眨眼睛,抬眸看向厉骏说道。“这金钟花还叫迎春花,迎春而生,特别有朝气,我觉得跟厉大哥特别像。”
厉骏一挑眉,惊讶问道,“这是绣给我的?”
若罂理所当然的点头。“自然。前几日你回来时,我瞧见你脸上沾了血迹。晚上过来吃饭的时候都没擦洗干净。
这帕子我特意寻的细棉纱的料子,浸湿后不像绸缎的那么滑,这细棉纱又不像棉麻那么粗糙。日后你带着,若是身上哪里再沾上血迹,只用它擦就是了。
也不必太仔细,这料子我买的多,白日里我闲来无事就多做些给你,若是用两次就洗不出来了,索性扔了再用新的。”
厉骏听着便忍不住心里高兴,可随即瞧着若罂又精心的往上绣花,便又觉得心疼。“既是做给我擦血迹用的,何苦还费那事再往上绣花?索性就做一方素帕就得了。”
厉骏到底还是没忍心拒绝,他只要想着日后日日身上都能揣着若罂给他做的帕子,便忍不住心里头美滋滋的。
若罂瞧着他眼睛里的喜欢,便忍不住笑道。“不过是一朵小花儿罢了,又能费多少事呢。
再说,衙门里人人都要用帕子,纵使料子不一样,颜色不一样,可看着乱糟糟的,不绣上点儿什么上去,万一叫人拿错了又该如何?
日后无论是谁,只要一瞧见这上面绣着金钟花,便知道这是你的帕子,他们也不敢拿错了。
你别在这儿看着我绣了,那边篮子里有枇杷,也是今日里才买的,新鲜着呢,你去洗一些来。
鸡肉温补,如今天儿又燥热,我怕你夜里上火,吃些枇杷也能降降火气。”
进忠笑着点头,索性乖乖听话,去洗枇杷。“等洗好了,两人也不在厨房里坐着,若罂索性将他拉到正厅去。”
夜里,厉骏躺在床上,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若罂给他绣的帕子,瞧着上面那朵小小的金钟花,便忍不住笑。
看了好一会儿,他便想着要将那帕子揣在怀里,可拿近时,却闻到了上面传来一股子香味儿。
厉骏忍不住将那帕子又拿近了些,小心翼翼的去闻了上面的味道,果然上面沾了若罂身上的荷花香。
他索性将那帕子展开盖在自己脸上。被那荷花香气围绕着,他很快便陷入了梦。
这一觉他睡的很熟,直到半夜被一声炸雷惊醒。厉骏猛地翻身坐了起来,他将脸上的帕子拿下,朝外头看了看。
竟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风声雨声和隆隆的雷声交杂在一起,直到厉骏心里升起了一股担忧。
若罂她怕打雷,这会儿恐怕要叫那雷声惊醒,这一夜都睡不好。
厉骏纠结着要不要过去瞧瞧,可到底若罂是个独居女子。这大半夜的他过去,怕是要坏了她的名声。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瞧瞧,突然听见从隔壁传出来的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