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猛的揪住顾东隅的裤子,哭道:“大哥啊,你真的是好命苦啊……这个人打的你人世不知,居然连碗汤药费都不想给。我苦命的张大哥啊……”
他们刚在王家哭完坟,业务正熟练,只要有一个人起头,剩下的几个便自发跟随,一时间如魔音穿脑,哭得顾东隅也想跟着一起哭。
天知道,他今天明明是来赚钱的!
顾东隅死死拉着裤子,免得被人拽下来,“你先放手……有什么事情放手再说!”
“不放!”那人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一放手你就跑了,谁给我苦命的张大哥付医药费啊?”他干脆抱住顾东隅的腿,边抱还边跟身边的人使眼色,其他人纷纷冲上来,七手八脚地抱住顾东隅,让他挣脱不得。
就连他们口中那个人事不知的张大哥,也悄无声息地将伸出一只手,抱在顾东隅的腿上。
顾东隅目瞪口呆地看着人世不知的张大哥:“……”
张大哥连忙两眼一翻,重新晕倒。
顾东隅:“……”
他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们要医药费我付就是。不过,”他话音一转,“你们总要把手松开,让我腾出手掏钱吧?万一等下我去掏钱,你们把我裤子扒下来怎么办?”
“不放。”张大哥的死忠依旧死死拽着顾东隅的裤子,“放了你跑了怎么办?”
顾东隅正想发誓,说他不会跑,那人就给自己小弟使了个眼色,一个人从抱住顾东隅的那群人中站起来,挥舞着自己的手,冲他露出一个淫贱又抱歉的笑容。
片刻之后,顾东隅被那群人一把推了出来。他悲愤交加,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着空空如也的钱袋,恨恨地瞪了那群人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掩面而走。
那群人却不肯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张大哥也清醒了,一手捂着脑袋站起来,一手掂量着几个铜板,冲顾东隅的背影喊道,“小子,记得你还欠我们汤药费,三天之后我们上门来收!”
顾东隅闻言,不甘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自知耍贱耍不过他们,呜咽一声,飞快远走。
时间回到现在。顾东隅看了一眼兴冲冲走在前面的桑榆晚,叹了口气:他这徒儿啊,这么容易上当受骗,他这个师父不守着怎么放心呢?
桑榆晚似乎若有所感,转过头看向他,“师父,还有大半天就到豫章郡了,等我赚了钱,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毕竟她肩负着振兴门派的重任,用师父的彩礼钱先饱餐一顿,也还好吧?不吃饱,哪来的力气振兴门派呢?
顾东隅再次叹了口气:他这个徒儿啊,就是孝顺,时时刻刻都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