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时候出去的?”
“没出去,小的守在门口一整日,都未见平儿姐出去。”
没出去就好,没出去就好啊。
贾琏长松口气,一把松开赖五,赖五脚步趔趄,哎哟着跌倒在地。其余三人赶忙去扶,贾琏不管不顾,大踏步往里闯。
“二爷,您可不能进去啊。”赖五抱住贾琏大腿,哭喊着哀求道,“您吃罪了老祖宗,我们要是放您进去了,太太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大腿一抖,袁熙一脚踹开赖五,回头喝道:“你怕太太剥你的皮,不怕爷剥你们的皮?信不信,爷去五城兵马司转悠一圈,你们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袭击官员,那可是如同谋反的大罪,这几人顿时吓得身躯战栗。
理也没理这几个废物,贾琏与焦大一同,快步去往王熙凤小院所在。等赶到住所,却发现那里紧闭着,王熙凤却是不知所踪。
“你...你是琏兄弟。”正焦急间,一声黄鹂般悦耳的声音响起。
贾琏与焦大回头一看,就见一名明眸皓齿,气质娴熟的美少妇,提着灯笼,站立在院落外。
只一眼,贾琏就认出少妇是李纨。
“纨嫂子。”贾琏面容一缓,急忙冲李纨奔去,说明来意,“今日平儿来找凤姐儿,一天都未返回,我担心她所以就寻来了。”
李纨似是早知贾琏来意,小声提醒道:“凤姐儿两日前便带着巧儿去寺庙中祈福。今日平儿来,被李嬷嬷撞了个正着,现如今抓到柴房那边去了。”
“你快去救她吧,此事与我无关。”
说完,李纨快步离开。
她与平儿向来关系不错,若是让她自己和太太求情,她是不敢。但鼓动贾琏去救,这点儿善心和勇气,她还是能够挤出来的。
看着李纨离开的背影,贾琏道上声“谢”,随后怒气冲出,直奔柴房。
...
另外一边。
柴房前的小院内,平儿被四名婆子按在地上地上,发丝凌乱,鲜血淋漓,一张精致的小脸蛋满是惶恐和无助。
一名年纪稍长,一脸阴毒的臭妇人,手中拿着长满荆棘的藤条,缓步朝她走来
嘴上念念有词:“你个小娼妇蹄子,靠上了那被扫地出门之人,就敢在姑奶奶跟前猖狂。”
“姑奶奶告诉你,莫说是你,就是你家主子来,也得规规矩矩喊一声“李嬷嬷”。你算什么东西,仗着自己有几分骚浪劲,连你姑奶奶都不放在眼里。”
“今儿个,姑奶奶就是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说罢,在平儿惊恐的目光下,重重抽向平儿。
平儿“啊”的大叫一声,急速闭上双眼,许久,那猛烈的刺鞭却未曾落到身上。
睁眼一看,一道高大的背影,已挡在她身前。
手掌抓住沾满荆棘的藤条,任由鲜血将藤条染红。
不是贾琏还能有谁?
贾琏手掌一发力,李嬷嬷的身形便不自觉往前扑,摔了个狗吃屎。
她挣扎着爬起,下巴满是血污,指着贾琏大吵大叫:“哪里来的野汉子,我荣国公府的事情也敢管。”
理也没理李嬷嬷,转过身,贾琏目光幽寒,一瞪按住平儿的四人。
四人吓得撤去气力,平儿急忙挣扎起身,扑入到贾琏怀中,哭得梨花带雨:“呜呜,二爷,平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