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即融,留下一小戳湿漉的深痕。
可见,春天已不远,气温回暖很多。
虽然立了春,盛北还是一派萧索肃杀的冬日印象。
还好,满目春光就剩不远的时日。
指日可待。
卧室的小厅里。
温沁祎穿一条白底墨画的吊带裙,后面V字大露背。
墨黑缎发遮了V中的冰肌玉骨。
面前,桌面上摆了很多调色盘,温沁祎正在给古画做全色。
也就是调好矿物颜料,去补充画面原有的颜色。
做到一比一还原。
大约下午四点多,周廷衍手机在桌面上一闪一闪地亮起来。
是个陌生号来电,打的还是他私人手机。
周廷衍让温沁祎看过这部手机的通讯录。
联系人不多,有港岛的,有大陆的。
温沁祎按了接通,还没说话,对面中年男人的声音先传来。
语气有几分急。
“廷衍,韵聆再怎么说也是你继母,你让她在大庭广众下跪地不起,不仅扫她颜面,也是扫我颜面。”
温沁祎了然,这个陌生号,是周廷衍的爸爸。
听筒里时时传来女人的啜泣。
是陈韵聆在如泣如诉地告状。
温沁祎听见周近戎继续说:
“还有温家,就剩那一叔一侄,人丁稀薄,很难再昌盛,你最好玩玩就收心。”
温沁祎握着电话,喉咙开始发酸发痛。
她忽然很想爸爸妈妈。
尤其在阖家团圆,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的春节。
而爸妈已经不知生死何处,还要被世人以“人丁稀薄”而看低。
温沁祎不是挨打不吭声的软柿子。
她心里瘪了一口气。
“周叔叔,首先,周廷衍在睡觉,其次,请您尊重女性,女性不是用来玩的,
如果您非要说玩,那就看看最后是您儿子玩我,还是我玩他。”
周近戎在电话那头咬了咬烟。
他从没想过,周廷衍会把私人手机托付给外人帮他接管。
周家别墅里,黄绾意和周廷衍睡过的房间,哪怕东西已搬空,
周廷衍也给上了锁,不让任何人进。
陈韵聆每次路过心里都很膈应。
此时,她正坐在周近戎身边,抱着他胳膊,趴在他肩头,泪流不停。
周廷琛看陈韵聆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旋即转身上了楼。
拖鞋踏得楼梯“啪啪”响。
周近戎再次开口:
“难怪韵聆说你不是寻常小姑娘,真是得不得理都不饶人。”
温沁祎刚张了一点嘴,又要说什么,电话却突然被夺走。
周廷衍拖鞋都没穿,踩着地板站在温沁祎身后。
人睡得迷迷糊糊,眉心锁着,柔滑发丝荡在眉间。
浴巾找不到了,身上不挂一丝。
周廷衍胸膛紧贴温沁祎的满背黑发。
是遮自己身体,也是与她亲昵。
他的说话声音是还没睡醒的懒沉,大脑却在飞速组织语言。
“1、你过年吃多了?是你无家可归的大儿子乐此不疲被她玩,不存在我玩她。”
“2、你别管我的事,我们暂且还能维持这段没有感情的父子关系。”
“3、有时间管好陈韵聆,下次她再敢惹我,我保证不让她跪地,而是尸身倒地。”
“4、那么爱女人,有时间寻觅寻觅下一任,我看陈韵聆折腾不了多久。”
周廷衍头痛余味还没消。
一顿输出之后,直接不耐烦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