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问的,我要怎么办呀。
而是,哥哥你该怎么办呀。
殷云惜即便到了现在,还在为着君子卿考虑。
距离孟江雪说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所有人都以为君子卿家境优渥,朋友很多,怎么会轮得到一个人说出“你该怎么办”的地步?
但是,越是和君子卿交往,殷云惜越是清楚,这个人有一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冷漠。
就像是外界的任何事物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一般。
也因此,君子卿周身总有一种外人很难察觉到的孤独感,这是殷云惜和他相处了很长时间才发现的。
他一直到现在都记得,某一次他去君臣氏为君子卿送便当的时候,君子卿孤身坐在餐桌边的身影。
好像周围的一切热闹都与他格格不入,他独自成一带,将身边的一切与自己割裂开来,只有在捕捉到自己的身影的时候他才终于露出了与刚刚不同的情绪。
没什么情感的眸子,倏而浅笑,染上了点点星辉。
还有每次殷云惜回到家的时候,君子卿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的场景……
一杯咖啡亦或是一杯陈年龙井,摆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在等着他回家……
殷云惜很难想象,君子卿将来一人守着一栋大别墅,意识恍惚的时候呼唤一声“阿霁”,却无人再应答的场景。
殷云惜只觉得心里莫名的被什么扎了一下,泛上来一阵阵细密的疼,不浓烈但是很密集,让人很难忽视。
君子卿没说什么,只是先把怀里的殷云惜放到副驾上,拿出自己随身的手帕为殷云惜把他脸上不断滑落的泪水一点一点的擦去。
“阿霁。”
殷云惜的声音都带了些沙哑:“嗯?”
“哥哥等你回家。”
无论多久都等,一年两年甚至是五年十年,可那又怎么样呢?
殷云惜刚刚停下来的眼泪在这一刻好像又要夺眶而出。
半晌,半大的空间内,殷云惜轻声回复:“好哦,哥哥。”
……
晚上,君子卿催着黏在自己身上的殷云惜去洗澡。
殷云惜不情不愿的从君子卿身上起来,他不是很想去,他想再晚一会。
洗香香了,哥哥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就要消失了。
揉着殷云惜的软发,君子卿柔声催促:“阿霁,把脖子上的项链记得摘下来。”
殷云惜脖子上的项链至今都是君子卿当时送给他的那一条,他自从戴上除了洗澡等特殊情况就很少取下来。
羊脂玉制成的小桃子已经被磨得圆圆润润泛着柔和的光,看得出来已经被主人戴了很久。
君子卿不知道从哪里找过来了一个小凳子,坐在浴缸旁边为殷云惜小心地洗完了头。
之后,他就下了楼准备为殷云惜热一热牛奶,助眠。
殷云惜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天生不喜欢奶制品,所以君子卿花了一些心思在里面。
拿出了柜子里的水蜜桃味的速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