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了一下,随后连忙道:“嗷,大……大佬您请过!”
他抬头朝着身前的人群大声说了一声:“同学们,麻烦让一下,大佬要出去一下,大家别堵着门!”
殷云惜:“……”
多少有些尴尬。
哥哥也是,今天怎么这么高调。
殷云惜一向喜欢人少的时候,人多太显眼了,他很多时候会觉得不自在。
哥哥平常也都知道他这个习惯。
殷云惜轻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哥哥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总归是哥哥想要的,宠着便是了。
这么想着,殷云惜的表情不断正色。
不过这表情在外人看来怎么看怎么严肃。
耳边议论的声音时不时地传入殷云惜的耳畔:“怎么办,大佬看起来像是要去干架的……”
“对啊对啊,他不会和君大佬有什么过节吧,怎么看起来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干一架一样?”
“我们别管那么多了,默默吃瓜吧。”
“我倒不那么觉得,我反而觉得这两个人……”
殷云惜没管他们怎么说,只是慢慢走着挪到君子卿的面前。
所有人视线之下,殷云惜缓缓开口:“哥哥。”
君子卿听到熟悉的声音,低头看手机的头才算是抬起来:“嗯?出来了?”
君子卿顺手接过殷云惜身上的书包。
然后又顺手为殷云惜拉开车门。
众人:?
不是说好剑拔弩张吗?
怎么氛围看起来那么和谐呢?
嘶——
不确定,再看看。
君子卿护着殷云惜的头顶,以防他撞着头。
这些动作在两个人看来是那么习以为常,可是——
一旁的其他人:不是说好君先生不近人情吗?怎么今天独独他们大佬这么关照?
是他们眼花了吗?
有个人拍了拍身边的室友:“兄弟,你掐一下我,我看看是不是眼花了。”
那朋友听到这句话,顿时激动万分:“我草,竟然有这等好事?”
他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嘶——卧槽!你真掐啊!下手怎么这么狠?!”
说完,他就一把蹦到室友的背上挠对方的痒痒。
车上。
“阿霁,系好安全带,这两天辛苦了,哥哥带你去放松一下。”
殷云惜弯眸:“好哦,哥哥。”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人群中不起眼的一处。
孟江雪站在一边死死的盯着扬长而去的路虎,久久不曾移开视线。
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冷到了骨头缝里。冷得浑身发冷,冷到了骨头缝里。
她直到现在,才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她的儿子,是个同性恋。
恶心的同性恋。
————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出自刘禹锡的《西塞山怀古》,人生中多少次因为回忆过去的事情而感伤,西塞山依旧枕着长江的寒流。表示时过境迁,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