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这堆穷人和怨妇群中长大,让我总觉得自己不配拥有更好的生活,或者夫妻关系。所以,我一直怀疑我有没有必要结婚。
直到,我大学毕业,在20多岁的年龄遇到郭姐,才明白女性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其中包括更智慧的婚姻关系。
有一次我们老板杨总讲了大约4小时,他爱开会,他说他给了我们这学农村来的大学生就业机会,他说他在改造我们,他说他在布道,20岁出头时,我觉得他几乎在废话。后来,人生跌跌撞撞,倒也意识到了他改变了我这个农村孩子很多认知。
比如,大学没有毕业前,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商业。读大学,只是不想成为我妈那样的怨妇,也刚好我妈愿意供女孩读大学,因为她当年没机会。
读了专科学校,按学校的校招情况来看,主要签约的都是内地国有工厂和沿海私营工厂,我们的方向就是技术人员。
很多年后,我的女同学有人成了拿年薪的工程师,我的男同学有人成了南方拿年薪的厂长,有人成了北方的车间主任。
我大约喜欢看世界吧,我选择了这家木地板销售公司,没有勇气去卖地板,在客服部干着我心目中的白领工作,没有同学得意的社保,有年底员工分红。我们杨总说,分红比社保有意义。我也就信了,我投了10000元员工股,每年可以领到5000-7000不等的分红,还有每月200-300,加年底大约4000多的奖金,这些奖金一般是郭姐私下给的,和杨总没有直接关系,郭姐自己管财务总账,我们叫她郭经理。大约10年后,等我的身体不再像20多岁几乎没进过医院时,也就是我需要在门诊部社保报销50%或者住院部社保报销80%时,我才发现那个自己觉得自己很伟大的杨总欺骗了我。不过,当我需要报销的时候,刚好赶上国家把农村的合疗也纳入住院报销,虽然门诊上合疗只能报销200元,但是住院部可以农村合疗报销50%,65岁以上老人报销65%。
不过,杨总确实让我第一次接触到商业和商业上的部分思维。我自己的家族是不可能让我接触到的,我所上得大学也从来没有老师讲过商业。我的大学老师都是认认真真地讲自动化、电路、制图、计算机、数学、英语的。我的高中老师,虽然和大学老师一样出自大本,也都是认认真真讲语数外物化生的。我在认识杨总前,在大学读的书除了专业课相关就是文学、历史、哲学,我从来没有借过任何一本和商业相关的书。后来想起来,那会儿接触过的商业也就是我爸妈的裁缝铺了。
我妈这代60后受的教育大约都是“割资本主义尾巴”之类,她们害怕商业。我爸不在之后,她就开始给别人家的裁缝铺当裁缝,同时干农活。她觉得辛苦,但是她也就这么干了。
杨总和郭姐高中刚毕业时,是城市工人,工厂是90年代的纺织厂。70后成年后,赶上90年代创业热情高涨的时代。杨总帮工厂来这个城市收布钱时,决定留下来卖不,帮老厂在这个城市经销布匹。
我曾问郭姐,布匹有色差,你们怎么办。
她说:“会想办法卖出去,除了色差,布头也得动脑筋卖出去!”
郭姐,帮杨总接货的工具最早是三轮车,后来是一俩捷达。三轮车是雇的。捷达汽车的司机后来也是雇的,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