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夏抱着他的腿,像抱着一棵树一样,“你欺负……我”
周屹桉将人拽起来,想拉着她走,但俞夏的像一滩泥一样怎么也提溜不起来。
他只好躬身弯腰把她抱在怀里。
刘叔急忙打开车后门,周屹桉弯腰将人放在车座,松开手刚要走,脖子被一双手牢牢的拴住。
周屹桉蹙了蹙眉,轻嗤一声,“你把手放开。”
回答他的是俞夏轻微的鼾声。
周屹桉想把她的手掰开,但俞夏的手紧紧的扣在一起,比铁还硬。
他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她蛄蛹了两下,手依旧没有松开。
周屹桉被她气笑了,“睡着了还耍赖,可真有你的。”
他无奈的钻进去,坐在后排,将人抱在怀里。
喝醉的女人像瓷娃娃一样,白白的肌肤,红红的脸蛋,嘴巴微张,呼出淡淡的酒香。
这女人温顺的时候像一只小绵羊,生气的时候像一只小母狼,不管有没有实力,先咬一口再说。
就像刚才,站都站不稳了,还要踢她一脚。
其实,她的酒品还算好的,喝多了倒下来睡觉,不像姚清又哭又闹,脏话连篇。
周屹桉戳了戳她的脸蛋,扯了扯她的嘴巴,时而又捏了捏她的鼻子,像摆弄布娃娃一样摆弄他。
他将她的长发掖到耳朵后边,露出精致的小脸,这张脸和他第一次见到时一模一样,只不过褪去婴儿肥,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明艳。
俞夏睡的昏昏沉沉,分不清今夕何夕,只觉得“床”很温暖。
她抬手搂住周屹桉的腰,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嘴里喃喃道:“周屹桉,你不要走……”
像是温泉从心里淌过,身体悄然升温,淡下去的嘴角慢慢勾起,周屹桉回搂着她,用额头顶了顶她的鼻子,“不让我走还要和我离婚,你是不是傻?”
捏了捏她高挺的鼻梁,“叫老公。”
车内橙黄的灯光如萤火虫点亮夜空,周屹桉想起那年夏天,俞夏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甜甜的叫着哥哥。
少年的心里像灌了蜜一样,他默默的告诉自己,要做她一辈子的哥哥,永远保护她。
可是奶奶说,哥哥不能保护妹妹一辈子,但老公可以。
根本不懂情爱的他对奶奶说他要做她的老公,保护她一辈子。
夕阳染红了天际,落日余辉下披着金光的两位奶奶会心的笑了。
俞夏拉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快乐的欢呼着,“哦,我有老公了,我有老公了……”
那是她第一次叫他老公。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多少年过去,他真的成了她的老公,可是他们之间好像隔着万水千山,再也回不动过去。
俞夏翻了一下身,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但好像沉入梦境一样,怎么也醒不来。
梦中,她又看到了父母车祸的现场,瓢泼大雨,血流成河,她站在雨中哭泣。
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身体不停的抽噎,周屹桉胸前的那块衣服被泪水沾湿。
周屹桉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哄着。
俞夏下意识的挣扎,好不容易走出那个梦境,又梦到结婚当天晚上的场景,周屹桉毫不留情的驱赶她,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像是跌入万丈深渊,她从未有过那样的绝望,“周屹桉,离婚吧。”
男人嘴角的笑意慢慢的褪去,黑褐色的眸子结了一层薄薄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