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县城,人口十余万,想要不生事端,或者说保持表面太平,可不能光靠衙门里那百十号人。
况且,这还是一门好营生。曾大彪能住上偌大的宅子,北海帮功不可没。
那群青皮的领头之人,瞥了一眼陈活,见只是个快手,嗤笑一声,没有理会。
少年人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绕过几人便要进入大东坊。
却在此时,躺倒在地之人突然睁开眼,快速爬了过来,一把拉住了他的脚踝。
“小伙子!救我,我教你道法。”
陈活这才看清,倒地之人披头散发,身上穿着浆洗得发白的宽大道袍,依稀看得出原本是明黄色,其上满是补丁。
“小子!不该管的别管。”领头之人肥头大耳,看起来像个屠户。
眼神往下探去,陈活还真就发现对方腰间别了一把杀猪刀。
“什么道法?说来听听?”听闻有道法,他也来了兴致,反正多问两句也无妨,几个青皮,不足为虑。
“你可听说过,缩地成寸?”披头散发的道士看起来年岁不大,约莫三十出头。
“哈?你有缩地成寸的法门,何故沦落如斯?”说完,陈活鄙夷的看向几个青皮,似乎在说,就这几个土鸡瓦狗你也对付不了,能会道法?
“贫道捉鬼还行,学的术法都是对付鬼物的…”那道士极力辩解,害怕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也离他而去。
“小子!你耳聋了?莫不是找死?”
屠户还要继续放狠话。
一把铁尺“铎!”的一声。
直插其身旁的坊门原木。
入木过半!
看着一尺五寸长的铁尺插入原木近半。
那青皮头领先尿了出来。
上前取回铁尺,陈活对那人问道。
“能爬起来不?跟我走吧。”
“能的,能的。”
目送二人离去,青皮头领喉头咽动,寒风一过,裆下冰冰凉凉。
“你要如何教我术法?是有秘籍还是言传身教?”
“呃…小伙,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个学术法的好苗子,你等我,我现在回去取秘籍…”说完,那道士向着曲巷疾驰,不一会便没了人影。
“呵,遇到个骗子。”陈活笑了笑,也没当回事。
到了自家院内,秋娘已经起来,厨房中炊烟袅袅。
脱了皂衣,少年吃过晨炊,昨夜未去值夜,美美的睡了一觉,如今正是精神焕发。
他打算午后再去一趟破庙,取回兵刃。
如今正好习练武技。
秋娘做完活计,也不顾严寒,蹲坐在屋檐下看着自家公子习练武技,俏脸红彤彤的。
远远的一名道士趴在墙根偷看,嘴角露出笑容。
…
人声沸鼎的茶楼,黄贵川有些意兴阑珊的掏了掏身旁女子的白兔,怒斥身前点头哈腰的下属。
“一个人都找不着?那张霆还能消失了不成?”
李齐额头冒汗,不敢抬头看自己的上官一眼,前几日自己还夸下海口,有办法让上官的死对头吃瘪,如今事情已经安排了,人却没了行踪。
“麒麟会那边我都说好了,等那厮出城,就绑了沉河,可这两日真就没了人影,我让二狗在他院外都蹲两天了,愣是没见有人回去。”
“废物!算了,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表哥说还有几日,有大人物来庆阳,你们都消停点吧。”
“我说早几日城里就开始张灯结彩了,原来是有大人物要来咱庆阳,头,这是哪位啊?”
“这是你该问的?少打听,小心头上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