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这些不是人的东西一点点的向我靠近,我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不是做梦我也能看到这一幕,我拔腿想逃,可不仅腿开始不听使唤,就连整个院子带着薄雾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就在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去他妈的!”
紧接着我就感觉脑门传来一阵刺痛,嘴都给我疼歪了,想骂人都有那么一瞬间失声,好半天我才缓过来,正打算看看怎么这些人求人带路还打人呢。
可睁开眼,才见到周一白正瞪着眼睛看着我,他手里还握着半块砖头。
看到那砖头上隐隐地还带着一点血迹,我算是知道打我的人是谁了。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里的砖头,“你打我干什么?”说完这句话,我才意识到周围亮堂堂的,不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见了,就连薄雾也没有了。
“终于醒了?”周一白把砖头扔到一边,走上来拽着我胳膊前前后后地仔细看着我,“你刚才到底怎么了?真是吓死我了!”
听他这么问,我下意识地往周围看,“刘超他……”
周一白指了指桌边,“等太久了,爬桌子上睡了。”他说着又狐疑地打量我,“刚才你说去看看袁哥怎么还不回来,结果往门口走了一圈,回来就迷迷瞪瞪的,我问你话你也不回答,然后就跟疯了一样,一会儿大喊大叫一会儿又浑身哆嗦。”
“我怎么叫你你都没反应,我以为你中邪了,踹了你两脚也没用,但是我越来越害怕,而且你还往院子外面走,我怕到了外面我拉不住你,你再摔下山坡,本来是想一板砖把你拍晕,没想到弄巧成拙把你拍醒了。”
我盯着一动不动的刘超,听着周一白的话,心里一惊,知道肯定是出了问题,不然按照周一白说的,我又吵又闹的,他怎么可能在那边安安稳稳的睡觉?
我赶紧拉着周一白回到凉棚边,上前推了一把刘超,他没动,我又用了用力,他就直接软绵绵的从桌子上滑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他的脸也因此露了出来,惨白的脸上青筋爆现,鼻子下面还挂着两条血痕,血液鲜红,随着他身体的摔倒还在流动,显然也是刚死。
虽然对这一幕早有准备,但我还是免不了害怕。
周一白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又反应过来,伸手一把把我从刘超的身边拉过来,“他刚才就是说困了,想眯一会,怎么……睡着睡着挂了?”他说着也想到了什么,赶紧问,“所以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自己肯定是想不明白的,周一白好歹家里是出马仙,比我见多识广,于是便把刚才的事原原本本的、除了刘超让我带路那一句隐瞒了下,其他的都告诉他了。
当他听我说到这院子里全都是“那东西”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跟我靠得更近了,甚至声音也有点发颤,“我他妈就说我刚才眼皮怎么又开始跳了,一跳就准没好事,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看着他,“你懂得肯定比我多。”
周一白看了看刘超,又转头看了看农家院的屋子里面,“先报警。”
他说着摸出手机,可号码刚拨出去,他手机就没电了,“靠!这他妈一下午在博物馆拍照,刚才又一直在玩游戏,没电了。”
我的手机倒是还有一点电,打电话应该足够了。
但我的手机在桌子上,于是我拉着周一白,颤颤巍巍的绕过刘超,去把手机摸过来,电话是打通了,可信号不好,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而且随着听筒里滋滋啦啦的声音,凉棚里的灯也一下熄灭了!
我赶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这会不用说什么,我俩打心底是谁都不想再呆在这了,可往山下走要走一段山路,旁边还有陡峭的山坡,我手机手电筒的光可能不太够,而且我的手机也没有多少电了。
“他妈的不管了!”看着屋子里面节能灯的光,周一白一咬牙,“咱们进去把节能灯拿出来,照个亮,赶紧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