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波也听到那些嘈杂的声音,他想伸手去拿被他丢在一边的刀,但是那刀在叉叔起身离开的时候,就顺便一脚踢开了。
他又不敢动作幅度太大,生怕破坏了阵法。
很快就有医护人员和警察一起上了楼。
医护人员直接进去救人,警察则是拦住了我们几个。
中年房东见到警察来,突然就有了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握住了一个警察的手,“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这个学生租了我的房子,今天他们几个给我打电话说我这房子里要死人了,我害怕就带他们来看看,结果一开门就看到这一幕!”
“警察同事,你们相信我啊,真的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家里有个空房,闲着也是闲着,就租出去做点小生意,碰上这种事我也是倒霉啊……”
警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慢慢跟我同事说。”他说着对身后的几个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做笔录,他自己则是和另外几个同事,戴上手套,穿上鞋套,进了房间。
这种老小区的电梯不大,担架进不了,医护人员带着轮椅。
他们把李建波抬上轮椅,李建波却在不停地挣扎,“不要管我,我想死,让我死!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他一开始还在怒吼,可到后面见根本没用之后,就开始恳求,“求求你们了,这件事跟任何人都没关系,是我想死,让我死啊,我不想活着了,求求你们,别管我……”
他乞求的声音一直到他和医护人员进了电梯,还隐隐地能听到一些。
中年房东疯狂的甩锅和诉苦,一边诉说和自己无关,一边担忧自己这房子以后可能租不出去了,就算再租,怕是也得很低很低的价格。
叉叔和我们这边倒还好,叉叔有李建波的家长作证,他们确实拜托了叉叔找人,叉叔又有在宿舍里发现的小卡片。
至于电话里和房东说的什么死人的事,是因为房东不配合,只能吓唬他。
叉叔应付这种事像是游刃有余。
不过等警察这边盘问结束,天都已经快黑了。
房子已经拉起了封条,下了楼,叉叔往楼上看了一眼,也没急着走,站在路边点了支烟。
片刻后,中年房东就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他大概也没看见我们,走得很快。
“诶。”叉叔叫了他一声。
中年房东被吓了一跳,看清是叉叔之后,才硬生生地挤出一抹笑,点了点头。
“你要是不介意,把你这房子的钥匙给我用两天。”叉叔开口道。
中年房东的脚步停了下来,脸上带着犹豫,没说给不给钥匙,只是说,“今天这事确实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来的及时,恐怕……”
我们明白他的意思,毕竟房子里只是有人受伤和死过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叉叔抽了口烟,把嘴里的烟慢慢吐出来之后,才道,“你也不用谢我,你这已经是死过人的房子了。”他说完看着中年房东的脸色徒然难看,也没卖关子,“那地上的血,那么多,要真是那一个学生的,他早就凉透了。”
“那血,是别人的。”
他说着又往房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警察肯定也发现了,只不过现在不确定另外一个人在哪,所以不好说。”
中年房东想了想,那地上的血确实是不少。
我和周一白这才明白过来,叉叔大概早就看出来了,才确认李建波死不了。
“那阵法还在,现在警察都在,我也不方便处理,但是如果不处理,阵法已经启动,可是要人命去填的,搞不好就是跟房子最近的人,比如……房东。”叉叔继续慢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