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承漠然看着倒在地上的陆许然,随后从领口取出了一块帕子,他一边仔细的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一边吩咐道:“将此人抛下去······哎呀,这剑看来今日不太顺手呢·····也罢,弃了吧。”他的手被剑身划了一个大口子,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与未被擦净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阿朔听见此话,拔剑走向了剩下的士兵。
“不必留活口。”说完,谢凝承骑上马扬长而去。
那一夜树林沙沙作响了一晚,一夜过后又重归平静,唯留淡淡的肃杀气。
虞筱棠是被狗叫声吵醒的,她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时有些无措,于是小声嘟囔:“阴曹地府也这么有人间烟火气的吗?”
“阿棠还这么小,阎王又怎会愿意收呢?”入耳的是一位老者的声音,虞筱棠疑惑地回头,在看清来人后瞬间红了眼眶,她颤声道:“云师傅?”
云秋白“嘿嘿”笑着,随即伸手摸了摸虞筱棠的头:“好丫头,没忘了我啊!话说,我这偏远之地你是如何寻到的?我三日前在河边钓鱼,不想,竟钓到了你!亏你福大命大·····”
云秋白是虞筱棠哥哥的武学师傅,若干年以前也是叱咤一方的武林盟主,后被朝廷招安为永胜将军,让那时的太子虞卿,也就是虞筱棠的胞兄拜其为师。但奈何虞卿武艺不精,无法领悟到其中的武学精髓,于是不久后,云秋白便辞官归隐了。但在他辞官前曾遇到过虞筱棠,并发现她是可造之材,只可惜皇帝觉着女子没必要学这些,所以只好作罢。
“您老人家恩情阿棠不敢忘却·····”但话还未说完,虞筱棠的泪却是先落了下来。她憋了许久,这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亦是对至亲思念。她的泪水如大河决堤怎也止不住,云秋白连忙上前拥住她,轻声问:“是什么事让咱阿棠哭的这么伤心呀?“
虞筱棠用干哑的嗓音回道:“师傅,我我没家了·····哥哥嫂嫂没了·····小侄子也不知去向·····”她眼神空洞,身体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