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她太熟太熟了,现在的秦府还较为破旧,大婚之前,秦阑夜翻修了一次,按她的喜好,在北院建了个小小的马厩,还栽了一片杏树。
秦阑夜沉默的冷笑了起来,原来不管他做什么都是无用。
他一把搂过朱樱,这一次他是狠狠的抓住她,他眼神如海波涛汹涌。
这样的女人,他居然恨不起来。
他三分笑往事,七分笑自己。
朱樱的眼神犹如利刃,秦阑夜感受到了她袖中的利器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箭并未发出但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他放开朱樱,犹如抽光了他全身力气。
朱樱从未看过这样的秦阑夜,似乎要碎成一片,眼神黯淡如黑夜。
他默默的从胸口贴身处拿出庚贴递给了朱樱。
朱樱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从未想过秦阑夜居然会把庚贴贴身放着。
而后,她叹然,原来他依旧心思深沉。
朱樱拿过庚贴,打开确认无误,什么也没说走出了房间。
她环顾了一会儿自己关了那么多年的牢笼,低头看着手中的庚贴。
就因为这小小方寸之间的锻纸,她被重伤最后。
她轻松的舒了一口气,骑着马儿慢悠悠的回家,路过汀兰桥时,她潇洒的把手中庚帖丢入了河水中。
这是她和秦阑夜第一次互表真心的地方。
就让一切始于这里终于这里。
秦阑夜坐在酒馆里,一杯接一杯。
窗外天色渐暗,春日总是短暂。
轻云蹑手蹑脚的站在一旁。他知道,这一次,秦阑夜是真的伤心至极。
元宵夜。
朱樱和朱湛出去看花灯了。
朱萧把秦阑夜留了下来。
茶过三旬,也闲扯了许多。
“阑夜,这次春闱你不必考入前茅。”朱萧喝了口茶。
秦阑夜愣了一下,他没有马上问为何。朱萧从未与他谈过入仕的事,这次单把他留下定是有原因。
“如果你进了前茅,必然会被调入翰林院。我需要你去更低的去处。”朱萧放下杯子。
秦阑夜认真起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近半年,高齐每次的进攻都受到阻碍,不仅北域南疆也是如此,所以,我们想应该是宫里出了奸细。”
秦阑夜心里一惊:“若每次都如此,那必然是宫里大员出了问题,与监察御史有何关系?”
朱萧大笑起来,果然是从小就聪敏过人,不用他讲秦阑夜便已经清楚。
“宫里大员我们已经私下调查过,并无牵连。所以这件事才奇怪,监察御史虽然官职不高,但是监察百官,我让你私下去做一些事也很方便。关键在于,你是个陌生人,一个新人从来都不会太被人注意。”
秦阑夜端起杯子,沉思了片刻:“军营中的奸细找到了吗?军事要务必然是从军队中泄露出来,只是这个人为何把消息传入宫中再递出去,而不直接递出去呢?这样做,只是徒增危险。除非这个人在增加筹码。”
“增加筹码?”
秦阑夜喝了一口茶:“他不急于把消息发出去,是在等对方把筹码加上去,加到他满意的程度才会把消息放出去。这样的人,他不在乎哪边赢哪边输,他在意的是自己得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