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人有密集恐惧症。
必须远离心眼子多的人。
沈双柔刚刚走到君子轩的时候,陆秋泽刚巧下朝回来。
他神情凝重的坐在凳子上,暗暗的叹了口气。
“将军,怎么了?”沈双柔贴心的帮他摘下了帽子,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捏了两下。
“左太傅的孙子,办满月酒。”陆秋泽伸手捏了捏眉心:“要置办一些什么东西才好?”
左太傅是京官正一品。
陆秋泽是武职外官从一品。
单纯的从官职上来说,陆秋泽是低了左太傅一等的。
他驻扎在边疆的这三年,府中的人情往来,都是阮欣悦一手操办的,他从未过问过。
如今因为他带着沈双柔回来。
阮欣悦一直怄着一口气。
这件事也不好与她开口,只能自己置办了。
陆秋泽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算了,我还是与母亲去商议一下。”
他的话音未落,已经抬脚朝着沁雅轩的方向走去。
沈双柔指尖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不就是一个太傅的孙子满月酒。
至于这般小题大做?
这个陆秋泽一回到京城,整个人都变了。
送个礼的事。
也至于给她甩脸子?
陆秋泽到了沁雅轩的时候,老夫人正在喝茶。
“母亲。”陆秋泽浅浅的叫了一声。
“你来的正好,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香气鲜嫩清高,滋味鲜爽甘醇,快来尝一杯。”老夫人说着,让身后的嬷嬷给陆秋泽也倒了一杯。
陆秋泽浅浅的尝了一口,明显兴致不高。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老夫人把手中的茶碗,放到了桌子上,关心的问道。
“左太傅的孙子百日宴,不知道应该准备点什么才好。”陆秋泽说完,又叹了口气。
老夫人眸色一颤:“皇上看重左太傅,如今他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可是无人能及,是要好好准备。”
左太傅是三朝元老,皇上登基的时候年纪尚小,一直都是由左太傅辅佐,是先帝最信任的臣子。
他的孙子满月,尤其还是左太傅的第一个孙子,确实值得重视。
“可是这些年,朝廷之中的一些人情往来,都是欣悦准备的,要不……你去跟她商量一下?”老夫思索着:“只不过,这柔儿的事情……”
“母亲,咱们库房里如今还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陆秋泽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拿得出手的……”老夫人认真想了想了:“咱们将军府的库房哪里还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有,也是欣悦从侯府带过来的一些。”
侯府!
那岂不是曾经阮侯爷的遗物。
不可。
绝对不可。
阮侯爷生前可是和左太傅情同手足。
当年阮侯爷不幸战死的时候,左太傅伤心过去,大病一场,躺在床上七日才能下床。
只怕若是拿着阮侯爷的东西去恭贺,被他认了出来。
必会惹得左太傅勃然大怒。
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陆秋泽脸上的愁色又多了几分:“母亲,儿子以为,还是重新置办一些才好。”
“也是,定要置办一些能拿得出手的,切莫让左太傅以为我们不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