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潇倒也不恼,只是用手牵着白世的手:“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我们已为夫妻,你又何必如此害怕呢。”
白世转过头去,才看见夏荷潇的正脸,首先映入眼帘是她那一双明眸似水的眼睛,眼下一对卧蚕使她看上去更加可爱动人。
山根旁的一粒黑痣点缀的恰到好处。挺直的鼻梁饱满,唇脂使其嘴唇红润,富有深意。虽抹有胭脂淡粉作饰,却挡不住她那本来就白皙而又细腻的皮肤。
她虽然没有作出任何表情,但她的脸却能让人体会出一种清冷而又温存的平静。
这一刻,白世的内心竟然有一丝羡慕那个名叫孟擒虎的男人。
不知怎么的,白世倒是又想起那个拿走他的弓的神秘少女来。
夏荷潇放开白世的手,神色黯淡地说:“其实,我读过很多很多书,却很少出去走走,就连我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婚姻,就这样被父母迷迷糊糊地嫁出去了。”
“纸上得来终觉浅,我觉得你应该走出去,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去游历探寻这天底下的好景色。”白世对她认真说道。
听到这话的夏荷潇内心像在是在黑暗的地方被点起一丝温暖的火焰,绚丽在水中莲花之上,缓缓绽放开。
她的眼睛中忽然闪起了如同夜空中多如繁星点点的细小光芒:“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唉。”
“其实我以前也喜欢天天看书,我的师父也常常教授我许多有用的道理,他才是真正通天晓地,学识渊博,的人,只可惜……”
“怎么了?”
白世同夏荷潇一起坐在床上,他们讲了许多有关他师父的事情,又谈了许多以往和师父在一起的有趣经历。
每每谈到他和师父的糗事,总引得夏荷潇哈哈大笑,每每讲到师父消失之后,自己的思念之情,又会让她眼中含泪。
两人聊至深夜,感动与快乐并存,夏荷潇已显出倦意来。
白世也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吐露自己的心事了,自己藏在心里的竟然在他不知不觉就倾泻而出。
“还有一件事,”白世站起身来,“其实……我不是孟擒虎,我是假扮的。”白世几乎是嗫嚅着说出。
就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两声清脆的敲门声,随后“嘎吱”一声房门被缓缓打开。
“你们竟然没锁门啊,额那个白……弟弟,今天你……辛苦了,夏姑娘,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弟弟,要不咱逃婚吧。”孟缚龙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咯咯咯。”夏荷潇轻笑起来,“我懂了,他根本不是你弟弟孟擒虎,对不对?”她指着白世,对着孟缚龙说。
“你都知道啦,夏姑娘。”孟缚龙身材粗壮,在此刻却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鸡仔。
“所以你到底是谁?”夏荷潇跳下床,用娇嫩纤细的食指好奇地指着白世。
“我……我其实叫白世,今天刚刚路过此地,就被叫来顶替新郎了。”白世摸着自己的脖子。
“既然夏姑娘都知道了,我也不相瞒了,我弟弟孟擒虎从小就只爱习武,总想着忠勇报国,对于其他方面的事情,他甚至能用十分愚钝来形容。不久前,他听说了九黎国又要与我们姬国开战的消息,他忧心如焚,整天坐立难安,终于在结亲前一天晚上,他只告知我一句“国是大家,保大家才有小家”,便离家出走,一个人向着中天城去了。”孟缚龙语速很慢,字字由心,眼中还噙着泪光。
“我这个弟弟……总想着为国出力,上阵杀敌,虽然他有一颗为国出力的赤诚之心,但我总和他说,国家战争大事不是我们这个小村庄的人能够左右的,他却固执己见,连自己的家人都从不作考虑。”孟缚龙哽咽住,白世上去将他扶坐在椅子上。
“此一去山高路远,烟波渺渺,寄信无处,你是怕你们不能再相见是吗?”夏荷潇对着孟缚龙说。
孟缚龙捂着眼睛点着头。
白世问到:“中天城在何处?”
“中天城是姬国最北边的一座城池,东西各有两座山,从此去要先向东走,沿着森林走主大道一直到头,向前走过一段石头路,然后经过一处叫挟日谷的地方后,再往东走一些,最后向北走几个月的路程大概就能看到了。”孟缚龙答道。
“那正好,我此行本来就要向东和人多的地方去,若有幸遇到令弟,定劝他回来。”白世拱手道。
“若他能听你的劝回来最好,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若不听劝也正常,他若不回来……就随他去吧。”孟缚龙对着白世半哭着说道,似乎预感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