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觉得自己并没有睡多久，醒来却是看见玖儿红肿的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昏迷前，哪尾灿红的鱼尾，不由得警觉的看向了欣喜的玖儿。

“你，究竟是谁？”楚源揉着额头，目光飘散着，在屋里巡视着。

他记得自己记起了二叔的婚事，记起了那人的鱼尾，却是怎样都记不起，那人的模样。

“玖儿，我是小玖儿啊。”玖儿被楚源的眼神吓着了，那双黑亮如星般的眼里，竟然满是戾气。

“玖儿？玖儿？”楚源奋力的起身，想要抓住玖儿，却又在瞬间，浑身绵软的倒了下去。

“我，我。。。”玖儿虽然被狠狠的吓到了，还是过去抓住了楚源，任由着他抓住她的手，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掰断。

玖儿吃痛，却没有出声，依然紧紧地抱住了楚源，安抚着他绷紧的背脊。

玖儿疲惫的拖着绵软的脚步，揉着快要断了的手腕，走出了楚源的房间.

站在清冷的庭院里，抬头看着明朗的月色，恍若隔世。

上一次她就是月圆之夜，她的真身还只能停留在短暂的时间里，可是如今，已经是可以长久的站在这里，不必担心会恢复原神了。

玖儿略有些忧心的看着月亮，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她的一场梦。

楚怡告诉她，人鱼是该死的，龙族之所以会厌恶人鱼，就是因为他们，把龙族的神，给毁了。

楚怡带她去看那个昏迷中的人，玖儿觉得莫名的熟悉，继而是莫名的痛。

那种痛，掩盖住了楚怡伤她的痛。

玖儿黯然的叹息着，慢慢走到泉水边，在玉石花台上坐下，把手腕放在了泉水里。

清凉的泉水滑过，玖儿只觉得一阵刺痛之后，手腕上掉落了几片鳞片。

玖儿伸手拿起了灿红的鳞片，放在月光下，细细的看着。

鳞片在沁凉的月光里，泛着淡淡的金光。

楚怡告诉她，灿红鳞片的人鱼，是人鱼族等级最高的，当年的人鱼战神玖歌，就是这样的灿红鳞片，巨大的鱼尾。

只可惜，人鱼族灭了族，玖歌也就没有了踪迹。

玖儿却觉得，她应该是和那个什么玖歌有关系。

只是没有人能够告诉她，她和玖歌究竟有什么关系，记忆里也没有关于什么玖歌的记忆。

她很想问问楚源，玖歌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她一样，拥有金红的鱼尾，灿红的鳞片？还有她流泪时的珍珠，好像都是人鱼族的特征。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身后猛然传来的声音，惊得玖儿浑身一颤，手里的鳞片滑落，掉落入泉水，化成了一抹殷红，好似鲜血一般，慢慢散去。

“你，受伤了？”楚源醒来，没有看见玖儿，就起身出来了。

好像玖儿给他输了真气，又好像玖儿被他伤着了，他记不得了，房间里找不到玖儿，他就找了出来。

远远的看着玖儿坐在泉水边，手里举着一片鳞片，在月光下看的很是仔细，就是不知道她又伤在了那里，就寻了过来。

“你好些了？”玖儿眨巴了一下黑亮的眼睛，双臂环抱着膝头，看着虚弱的楚源，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