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透气孔处一片白烟缓缓注入,皇冥夜行的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但面上却未露分毫,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继续向苏浅挑衅。
“要不打个赌,就赌我们很快便能离开这方寸之地,如何?”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不羁,仿佛早已洞察了即将发生的转机。
苏浅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抹不服输的倔强,“哼,很好,赌就赌!”她回应得干脆利落,丝毫不惧对方的挑衅。在她心中,这场赌约不仅仅是胜负之争,更是对自己能力与智慧的肯定。
然而,就在两人剑拔弩张,气氛达到顶峰之际,那无形的白烟悄然侵袭了他们的感官。
苏浅只觉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袭来,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瞬间吞噬了她的意识。她的动作戛然而止,那只即将触及发髻珠花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落,整个人失去了支撑,软绵绵倒入皇冥夜行怀中……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母亲身上特有的温馨气息。苏浅揉了揉眼,她仿佛回到年幼的过去。
她看到父亲苏荷生穿着一袭简朴的衣裳,脚踏布鞋,正站在石桌旁专注地打磨着手中的暗器,那认真的模样与她记忆中的过往毫无二致。母亲则坐在一旁,手中拿着绣花针,在白色的绸缎上穿针引线,绣出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花朵。
目睹朝思夜想的亲人,苏浅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眼中满是对家人的爱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家的感觉,是安全,是幸福。
“父亲!母亲!”
光影旖旎重叠,她的意识仿佛回到了八九岁的时光。
年幼的苏浅不由自主蹲下身子,双手支着下巴,眼睛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紧紧盯着父亲手中的暗器,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宝物。
“父亲父亲,”她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几分稚气与撒娇,“浅儿觉得,这里应该加一个倒钩。”她指着暗器的一个位置,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探索欲。
父亲闻言,抬头看向苏浅,眼中满是宠溺与疼爱。他微笑着摸了摸苏浅的头,轻声说,“哦?浅儿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这一刻,亲情爱意在心田流淌,无忧无虑的童年与家人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她甚至忘记了周围的黑暗与恐惧,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与疲惫,只愿沉浸在这份难得的安宁与幸福之中。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突如其来的寒风拂过,画面开始模糊、扭曲,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苏浅猛地睁开眼!
她发现自己仍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可与地下密室不同的是,指尖传来的血腥黏腻感令迷迷糊糊的苏浅瞬间清醒。
顾不得擦去梦中再见父母的喜悦泪水,一惊坐起,她这才注意到噩梦般骇人场景——一位身着华丽小衣的中年女子,静静地躺在一片猩红之中,那曾经尊贵的身躯此刻却支离破碎,尤其是腹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如同无声的控诉,诉说着暴行的残忍。
苏浅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与厌恶,脚步如同踏在薄冰之上,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具躺在血泊中的女子。
女子身体血肉模糊,肚腹之间被人用利刃彻底切开惨不忍睹。旁边散落着许多翠色碎玉残渣,它们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却更添了几分凄凉与诡异。这些碎片大小不一,看起来像是发簪的碎段。
最奇怪的,要数女子的裙摆也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长长的撕裂痕迹从腰部一直延伸到裙摆底部,仿佛是凶手在行凶时留下的暴怒痕迹。裙摆上的布料早已被鲜血浸透,变得沉重而黏腻,与地面紧紧贴合在一起,让人不忍直视。
案发现场十分惨烈,好在苏浅出身暗器世家又擅长毒术,虽然内心也有惧意,但想到女子被害的凄惨,深呼吸几次终是恢复了平静心绪。
理智回归,她快速开始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