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焚烧过后的院子被毁得几乎看不出原样,厢房中逃出来的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身上衣服上沾满了污秽,狼狈不堪,
但庆幸的是,发现的及时,他们并没有受伤。
甄诺大约只想逼出纪秦川,并没有准备伤人性命。
正在这时候,甄诺派去废墟里搜查的人回来汇报:“大人,已经检查过了,大火扑灭的及时,没有人员伤亡。”
孟桑梓莫名就松了口气,没有人员伤亡,就表示纪秦川没事。
等等!
他是生是死与她何干……是了,在她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时,他还帮了她,就算是礼尚往来吧。
这么一想,孟桑梓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甄诺拧着眉看向孟桑梓,“孟小姐,您不是说的那位公子,还在屋里吗?”
眼神中带着几分谴责,似乎在质问她为何要撒谎。
孟桑梓面不改色:“我出来之时,他的确还在屋里,但他又不是残废。”
言外之意,他又不是没长腿,还不许人趁她不在时离开吗。
“再者,我让你去找他时,是你自己不去的,与我何干?”
甄诺面色微僵,她一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却实实在在的妨碍了他的工作。
与她争辩无益,甄诺对手下吩咐:“他肯定还在香山附近,你们兵分两路,进去搜山。”
说罢,甄诺便要带人离开。
孟桑梓伸手拦住他的去路,“甄大人,您可是拿朝廷俸禄的人,看到香山寺里百姓和师父们如此境况,不准备先安顿好他们吗?”
经过一场大火,香山寺前面供奉的院子在和尚和香客们的拼死抢救之下,保存的还算完好,但后面主人的地方,已经只剩断壁残垣。
孟桑梓的话一出,众人期许的目光都落在甄诺身上。
“大人,草民与妻儿可以回家,但大师们的住处,还请您安排好。”
“您一定得发发慈悲,好好安顿香山寺的大师们,佛祖在天之灵,也会看着的。”
香客们七嘴八舌的劝说道,他们只是来借宿,还有家可回,但香山寺的这群和尚,却只能露宿在外。
甄诺不为所动,并不想为这点小事,耽误他找人。
更何况,这次机会难得,若错过这次,再难有更好的时机。
孟桑梓猜出他心中所想,便道道:“听说甄大人最近在竞选巡司营的司长之职,甄大人别忘了,巡司营便是为百姓排忧解难的,若您此刻不闻不问,百姓联名上书,影响甄大人的仕途那就不好了。”
“你……”
甄诺将视线看过来,眼如寒冰利刃。
孟桑梓波澜不惊,与他坦然对视。
僵持了片刻,众人期许的目光让甄诺进退维谷。在身上肩负的任务和未来的仕途中,他选择了后者。
甄诺:“统计香山寺有多少师父,去县衙调派人手上来,为师父们支帐篷,再找人修缮后院。”
“是!”
“多谢女施主,多谢甄大人。”方丈双手合十,虔诚的看着甄诺。
孟桑梓谦逊道:“师父言重了。”
弯腰鞠了个躬,抬起头来的瞬间,就对上了甄诺带着深意的目光。
孟桑梓:“甄大人何以用这样的目光看我,此事对你多有益处,你该感激我才是。”
甄诺其人,做事能力强,对主子也是忠心耿耿,但遗憾的是,他认了君澜做主子。
这次的任务对他是个试探,若做的好了,君澜会对他照拂有加。君澜是个偏执的完美主义,派下来的任务,必须要做到十全十美,不接受任何辩解。
她虽然不知道甄诺为何要追杀纪秦川,但现在甄诺没有做完此事,君澜对他的印象便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