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不知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可是两人丝毫没被这声响所打扰。
朱棣说完这句话后,屋内的气氛便是瞬间僵住,就连院外的叫喊声也都消失不见,鸟儿都不再鸣叫。
就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
徐妙云的目光呆滞,怔怔的看着眼前眉飞色舞的朱棣,心中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殿下!这种玩笑可不兴开!”
徐妙云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慌乱,东张西望,生怕周围有朝廷的探子。
此刻徐妙云才明白过来,先前姚广孝和朱棣二人商讨的大业,原来真的是“大业”。
心头顿时烦闷起来,眼眸中似乎带着几抹泪花,连忙摇头。
“臣妾只想做王爷的妃子。”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一人而让全家跟着遭殃,甚至于把朱棣这话当成了一句试探。
“哈哈哈哈,妙云,瞧给你吓的。”朱棣大笑两声:“先前我与姚广孝所言之事皆是为了大明着想,王妃以后不必多虑了。”
“真的?”
“当然。”朱棣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气:“王妃啊,我一个皇子,一个藩王,难不成还想着国家分裂?百姓流离失所?不能够啊!”
“再说了,就算咱真对父皇那把椅子感兴趣,咱头上还有大哥顶着呢,没有大哥还有二哥三哥,立长立贤都轮不到我头上。”
说罢,朱棣再度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好似真的很无奈。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历史上朱棣想要顺位继承皇位,难度可谓不大,除非他前面三位哥哥接连暴毙,抢在朱元璋立朱允炆之前坐上皇储的宝座。
“真的?”徐妙云问道。
“王妃,你是知道我的,骗女人的事,我做不到!(我甚至可以对你说一句君无戏言)”
……
时光飞逝,转眼间又是一日光阴过去。
法场。
众多囚犯被士卒押运至此。
他们都是胡惟庸案和郭桓案的牵连者。
曾经意气风发的他们眼下却是个个心如死灰,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
有人祈求着能得到朱皇上的宽恕,有人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嘴里不停嘟囔着“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
有人跪伏在地,不停的哭喊着: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明白错了!”
没有人搭理他,只有几道稀疏的目光同情的扫了他一眼,而后变作深深的厌恶。
就连一旁押运的士卒也是冷哼一声,抬手便是甩了他一巴掌。
唯独有一人疯疯癫癫,嘴里不停的叫嚷着:“朱棣,你不得好死!”
“朱棣,老子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
“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这人正是前御史中丞涂节的儿子,涂飞,曾经面容饱满的他现在已经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饿瘦了几圈,眼窝凹陷,两腮也少了很多赘肉。
眼神带着些许癫狂,有些神志不清。
“朱棣,朱棣……”
主审官吴庸眼皮微动了一下,没能想到这小子骂的如此不堪:
“聒噪,掌嘴!”
“是。”吴庸身旁一名士卒抱拳点头,而后直走涂飞身前,那名押着涂飞的士卒将其支棱起来。
吴庸派来的士卒看准时机,一连十几个耳光抽了下去。
“啪啪+1”。
连续十几声清脆的耳光在刑场上格外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