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谁看?给我俩吗?那他人还怪好的。”
徐允恭哼了一声,心中对于朱棣的好感又下降了一分:“那燕王殿下怎么看待这张地图?”
朱棣笑了笑,将地图摆放在桌上:
“那咱就去查咯,这么详细的图,肯定有专人制作,说不准制作它的人也去过勾栏。”
他淡淡的说着,猜到了一种可能,平静的开口道:“你是兵部六品主事对吧,你有福气啊。”
徐允恭被这句话说的有些不明所以,问道:“得到了图,你想怎么查?”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朱棣白了他一眼,继续道:“看我想来文是还是武的吧。”
本来不信,但随着朱棣这一句话说出口,徐允恭这时才想起来,眼前的姐夫,不仅是燕王,还是仪鸾司副使,身上还兼这御史大夫的职责。
朱棣说的也不假,若是来武的,他下令锦衣卫拆了春晓坊,暴力搜查。
若是来文的,他下令锦衣卫围了春晓坊,细细搜查。
更何况,自家老爹给的金令都能直接调动应天府的兵马。
只是他自己没那个胆子罢了,要是换一个姓李的,面对这种大优势下,说不准还真的会走到朱元璋的面前大喊:
“我要节制天下兵马!”
徐允恭目光流转:
“若是真查出来了些名字,你会怎么办?”
他绕了个弯子,其实他是想问,如果是自家亲戚去过那儿,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
朱棣面色平静,把玩茶杯的手一顿:
“御史有奏报的权利,可以弹劾百官,而且不负任何责任。”
他这话说的简单,但是没说全,御史的权力之大,甚至可以当着皇帝的面数落皇帝的不是,最出名的当属后世的“争国本事件”和“大礼仪事件。”
徐允恭看着把事情想的如此简单的朱棣,微微一叹: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当过言官吗?”
“没有。”朱棣摇了摇头。
“我告诉告诉你,就算有当场抓获官员也不行,必须要走一个完整的流程。”
朱棣闻言,眉毛一挑,将腰间的仪鸾司副使腰牌往桌上一拍:
“这个,能不能抓人。”
徐允恭点了点头:
“可以,得有上头的指示。”
朱棣将象征着御史大夫的玉佩拍在桌上:“这个,能不能弹劾。”
“可以,得有锦衣卫配合抓捕。”
“这个加上这个,能不能既把人抓了,又把人弹劾了。”朱棣将玉佩和令牌放在一起,双手抱胸,傲然道。
徐允恭面色微变,微微拱手:
“敢问姐夫为何如此胸有成竹。”
眼见目的达成,朱棣那抱胸的一只手悄悄摸进怀里,从里掏出一块金令,鎏金的令牌在下午明媚的阳光下闪烁着皇权的光芒。
徐允恭面色陡然一变,跪地叩首:
“圣恭安。”
朱棣大手一挥,表示免礼:
“鄙人,朱棣,仪鸾司副使,御史大夫,燕王,奉王命旗牌,可行先斩后奏之事,皇权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