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闪过阴鹜，不知道何时他在她面前已经不会隐藏情绪。

他在她面前不擅伪装，更不忍心撒谎，更不屑于隐瞒，他要他和她之间只有真。

“付家很早之前就做过古董生意，当时海城的古董生意肖家和付家各占一片天。当时是我大哥和我父亲在经营，肖家联合其他几家人用了不正当手段，让我父亲栽了跟头。”

“你外公便是这场竞争中的受益者与参与者。”

所以，这些都是他们的报复。

付戎琛握住她的手，“这件事不是我去做的，我刚开始是不知道的，后来去查你妈妈的事情，才知道了当年的瓜葛。”

“不是你去做的？”姜甜眼底渗出眼泪，“你早就知道？”

姜甜甩开他的手，“知道这一切，你还要我爱上你？你知道这一切，你还要让我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姜甜突然猛地推开他，男人的身体狠狠地撞向身后的玻璃窗，姜甜有些崩溃，“你既然那么早就知道了一切，你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付戎琛周身染着冷戾，声音却压抑着脾气带了柔，他做事情从不讲道理更不分对错。他如今站的位置，只会俯视。但在她面前是低过头。

“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爱上你了。”

当初知道这件事，他忍住很久没有去招惹她。只是上了瘾的东西，久不碰只是想，再碰便是如狼似虎地馋。

姜甜擦掉脸上的泪，“付戎琛，幸好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她把手上的那枚戒指摘下来被付戎琛一把握住，“做什么？”

“付戎琛，我以为你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我在你回来之前一直抱着侥幸心理，付家做的，不一定是你做的。”姜甜看着眼前模糊的脸，“你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姜甜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臂，全身沁出冷汗，“可是你偏偏知道。你早就知道。”

“就算是分开，我也不想恨你不想怨你。”姜甜抽开他的手，那枚戒指稳稳地落在了男人的掌心里带着她的温度，“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去恨付家，我可以把这些痛苦都归结给付家。可，你知道。”

外公的死造成了田季兰的悲剧，然后是姜甜在姜家十几年的痛。

本以为这些痛苦会随着她离开姜府彻底崩掉，可付戎琛硬生生给她加了一份痛。

心贴在一起，再强行撕开，这种痛……

姜甜全身酸麻，全身的毛孔像是被一万只蚂蚁啃噬，她完全站不稳。

眼前闪过姜府的那一幕幕，眼前的黑暗变成雪花，姜甜的心口像是堵住了棉花闷得她整个人完全透不过气来，窒息感和无力感让她缓缓蹲下身去。

付戎琛眉心动了动，蹲下欲要抱住她，“对不起。”

“付戎琛，你别碰我。我求求你了。”

男人手上动作顿住。

她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到她额前的细汗，男人声音带了担心，“怎么了？”

男人跪在地毯上，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入怀中，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抓住她把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