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泪如雨下，“可是他的死是因为我。为什么偏偏是他？”

“所以你要为了他，搭上所有人？你想过吗？你出事，我们怎么活？”阿川点了支烟，“这些事别再查下去。别再靠近姜家任何人。”

“我做不到。”她有多倔，阿川清楚。

“你遇到他的事情就没了理智。你这次因为姜爱几句话能这样，下次失控的后果你能担得起吗？昨天我回去的时候家里的锁是开着的，如果你昨晚在家。”

阿川顿了顿，“我不敢想那个后果。”

阿川把手机递给她，视频里家里的东西乱七八糟一地，“只有他能走进你心里，你为了他什么都不顾？别人连一点儿位置都没有？”

“你宁可目光盯着一个死人，你也不愿意抬眼看看别人吗？”

“他不是。”姜甜声音突然变高，“他不是。”

“他死了，是在救你的时候被人打死了。”阿川有些凄冷的怒，“他愿意用命去护着你，你却不肯好好地活？”

姜甜沉默了。脸上的泪像是开了水龙头往下落。

阿川灭掉手里的烟，语气温和，“对不起，是我不好。”

“我以后也会拖累你的。”姜甜的声音很低，“阿川，我们以后见面少一些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川眉心动了动。

“阿川，你是不是不理解我为什么总这样？为什么我的性格这样？遇到我的人和事都不顺。”姜甜抹了把眼泪，“我也不理解。我也想放下很多东西。可我做不到。”

“我不能放过我自己，但是我能放过你。”

阿川的声音带着紧张，“做什么？”

姜甜眸子垂下去不看他，“阿川，你以前在姜家的时候因为我受了不少委屈。现在又因为我担惊受怕。也许我们少见面，会好。”

“外婆活着的时候就经常说你父母的事情，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是我们拖累了你。”姜甜擦着脸上的泪，“几次想要送你出姜家。阿川，我觉得外婆是对的，我们只是以家人的名义在拖累你。”

阿川的眉宇间染着复杂，“少见面？因为我不让你想着那个死人？还是因为付戎琛。“

“我给你联系好学校了，你如果想去读书随时都可以。”姜甜开门下车，“什么都不为。”

——

姜甜进门，姜脱掉身上的外套，直接拎进浴室放进水缸里。上面都是他的眼泪，要是付戎琛发现自己把眼泪鼻涕抹在他身上，非掐死她不可。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朝她勾勾手，挪开腿上的笔记本朝她勾手，“过来。”

“我累了。”姜甜声音有些低软的无力，“我想睡会儿。”

付戎琛没给她转身进卧室的机会，三两步上去把人拎着提到了自己的怀中，细看她。

姜甜脸色不好，尽管她在外面吹了很久的风，眸子却还能看出来是刚哭过。自然逃不过付戎琛的眼睛。

“我们以后会少见面。”姜甜的声音很平静。

“怎么？舍不得？为少了的那几面哭了场，祭奠祭奠？”付戎琛把她放下来，“要不我帮你们办个追悼会，搞的隆重一点。”

姜甜心情不好，闻言，没好气地推开他往旁边卧室走，“最好写几个挽联。”

姜甜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付戎琛跟进里去，一手把她攥紧的被子扯开，“和我说说，怎么和你那家人说的？怎么突然这么懂事了？”

姜甜拍开他的手，“我心情不好，我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