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起身,跑过去问:“十二叔,他们可查出了杀害我哥哥的凶手?”
十二叔面色沉寂,连日的忙碌让他二十几岁的面庞变得老气横秋。
他摇了摇头:“兵部和刑部我都去了。给的回复,都只是樊仓里通外国,被西疆毒洛收买,为了阻止二路元帅驰援陀城,才在你们出游的路上搞偷袭。”
谢苒眉心一皱,继续问道:“那金敷面呢?云纹呢?如果只是樊仓一人所为,那么他手下的杀手,为什么一个个都不是岱国人?”
“还有,如果樊仓里通外国,那么是通过何途径联络的西疆毒洛,有没有幕后主使,这些,难道都不查吗?”
“阿苒,你先别着急。”
十二叔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声音沙哑:“没有那么快,要想一切水落石出,恐怕还要等些时日。”
“我可以等,但是哥哥等不起了,停灵七日便要发丧。爷爷和爹还困在佗城。但已经三天了,他们不但没有查出一点东西,甚至连个来安抚谢家的人都没有?”
“你看看这空荡荡的灵堂,朝中所谓的文武大臣,不过都是趋炎附势之辈。见我谢家没落,都离得远远的,肯不得再踏上一只脚!”
她委屈的哭了出来。
曾经的谢家,也是门丁兴旺。
如今叔叔伯伯们,战死的战死,失踪的失踪。
除却被困在陀城的安国侯谢忠奎和老二谢君武,
如今只剩下一个腿脚瘫痪的老七谢君洺,犯了哮喘的老十二谢君羡。
另外还有一个老四谢豪,是谢忠奎义子,平日只会养马。
这一辈只剩下谢英和谢苒兄妹二人,如今安国侯的长孙谢英就这样殒命了。
除了委屈,还有满腔的怒火。
谢苒擦了把眼泪,转身回到灵堂给哥哥守灵。
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了谢家门厅,随车而来的侍卫高喊:“圣旨到!”
圣旨?
这个时候,来圣旨,是几个意思?
谢苒虽然极不情愿,但却不得不和十二叔他们一起跪下来接旨。
来的老太监,是皇帝身边的陈公公。
只见打开圣旨,双手擎着恭敬念道:“ 二路元帅谢英,年少英勇,励志荡清边患。怎料毒洛其人歹毒,与叛贼樊仓里应外合,戕害谢英。谢英虽奋勇杀敌,宁死不屈,惨遭不测。朕心哀哉,特追封谢英为冠英侯。”
“谢陛下。”
“谢陛下。”
陈公公将圣旨交到了谢七叔的手上,拍了拍他的手背,动情道:“冠英侯不幸遇难,陛下听了三天不吃不喝,哀伤不已啊。虽然逝者已逝,冠英侯也没什么子嗣,陛下扔决定册封以表哀思,这份哀荣,谢家可要珍惜啊。”
“谢公公。”
“嗯嗯,待会儿我去祭拜一下冠英侯。”
谢苒在一旁嘟囔道:“人都没了,哀荣有何用?!搞这些虚的,不如早日找几个得力的人把真相查出来。”
她刚起身,掸了掸就要走。
老太监突然一转身,从袖子里又取出一道圣旨,对谢苒道:“丫头,这一道旨意是给你的,跪下接旨吧。”
众人皆是一愣,怎么还有一道,而且是给谢苒的?
没完了是吧?
谢苒负气跪下:“谢苒听旨。”
“西疆毒洛,不思皇恩,妄自为大,屡犯我边境,围困陀城。为教化刁蛮,收复失地,特派二路元帅驰援陀城,安抚百姓。兹任命”
他顿了顿。
那太监继续念叨:”西宁王郑麟为征讨大元帅,统兵十万,讨伐凶逆,务使西疆知我大国威武,臣服于我。卿所到之处,如朕亲临。望卿勉励,不负朕托。 另任命西宁王之子郑念为右先锋,安国侯府谢苒为左前锋。钦此!”
什么?
谢英尸骨未寒,
皇帝竟然还让谢家唯一的骨血,谢苒去做先锋官?!
真真的想让谢家死的一个也不剩吗?
谢苒心头无名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