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一派的蓝色,万里无云,丽日高升,莫约是仲夏季节,耳畔全是蝉鸣和风的轻语。
群树交错相连,树荫下,芳草碧连天。
云舒的红装被风绵绵勾起,覆盖在身边屠苏醉的蓝服,过会儿又是反着来,是红是蓝已然分不清,只知那撑着身子坐在草地的背影和躺着的人儿格外和谐。
两人阖着眼皮,去享受片刻的安宁。
云舒稍微调整了脑袋,没有发现如墨瀑发将屠苏醉撑着的手背淹没。
屠苏醉微微侧头,任之放纵。
“师姐不在的日子里啊,那双人赛和混合赛竞争得可是相当精彩。”
屠苏醉将脸望向天空的蓝,纯蓝无比,与他一身蓝服分外相衬。
风的轻语中添加了青年欲扬先抑的音腔,好似风便是他,融为一体,不觉打扰。
等了许久,也不见后续,云舒不情愿地睁开眼望之,只见屠苏醉永远携着上扬的嘴角,其次是他回眸间中的琥珀色,如宝石璀璨剔透。
屠苏醉正在观察她。
“怎么不讲了?”
屠苏醉微微一笑,跟蓝天绿树组成夏天的颜色。
“还以为你睡着了,说话反倒是吵醒你。”
“没睡。”
秘境这么危险,云舒怎么敢轻易将睡着后的自己暴露在危险之内。
屠苏醉抽臂,想跟云舒一样躺下来享受,后脑勺却磕到突起的软物,正想开眼检查——
“躺得舒服吗?两位。”
云舒和屠苏醉同一时间翻身离开原位!
屠苏醉没有云舒敏捷,慢了一步,一条透明映黄的粗大触手从下到上卷起屠苏醉,扑通一声,屠苏醉被软体裹紧在了草地面。
一角鹅黄色绣着风生水起图纹的布料飘起,布料下的黑靴踩在触手,黑靴的主人弯腰俯视狼狈的青年。
“分开勘察地形,结果自己偷偷跑回来偷懒。”
衡珩把踩的地方换成屠苏醉的脑袋,重重踩了几脚。
屠苏醉可怜巴巴望着云舒,心虚不已:“师姐救我!”
云舒见来者是衡珩,放松了神经,让衡珩放开屠苏醉。
屠苏醉逃脱了禁制,小跑到云舒身后,笑嘻嘻道:“还是师姐疼我。”
云舒眼皮跳了跳,生怕这两个又打起来,主动问了衡珩四周情况。
“可能是还没到中心,这附近的妖兽很少,大多修士都在往中心区域集中。”衡珩将刚才看见的说出,但目光落在树林里,“不过这里的药材倒是挺多的。”
拿出去还能炼制一些不错的东西。
衡珩摩擦起手,又想起自己是丹修的那段时光。
屠苏醉道:“不过都是些常见的药材,稀有的在中心区域。”
云舒扭头问他:“看来你作为药修并非一无是处嘛。”
衡珩在旁捧腹大笑。
“……我只是混,不代表我是文盲啊。”屠苏醉为自己解释,“好歹也是药修世家,从小肯定会耳目熏染几分。”
像这些常见的药材一眼即可分辨。
“虽只是常见之物,但提炼好其中的精华,尚能出其不意。”衡珩开始拔草屯药。
云舒蹲在他的身边,问:“如何能出其不意?”
一抹青色划过眼前,模糊后变得清晰,青草的背后是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炯炯有神,似透过青草又非透过地对上云舒的墨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