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不知道这样子很令人火大吗!
屠苏氏,那个种药家的命根子,还放他出来做什么?老老实实待在家族一辈子混吃等死不好吗?!
为什么要插进这趟浑水?!
这几个人,如今又要加上一个新冒头出来的新人。
喊姐姐什么的,分明就是在向云舒犯规。
余妙机好不容易被自己设计出不了天逍仙宗,留着云舒一个人单独赴会,不然肯定也会时刻黏着云舒。
一把年纪了,都能当上云家太祖,还黏那么紧干什么?
阿溢和小鸣都是自己人,有了小鸣的帮助,至少还能少走几条弯路。
争与等是吧?
那他选争!
人活着,就是为了争一口气。
“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去会会老友。”白君道。
有福独享,有难共当。
旭国皇室独享的大观园——
某一个采光不错的单人小院,魏子瓷品茗着,旁边放置云家的册子,眼皮抬也不抬,
“寅三峰首席大师兄,今日怎么突然来我这做客?”
对面容貌稍逊一等的华服青年靠着旁边的小假山,单手舞茶,出海倒香,茶烟温温升烟,形成一道天然的透明屏风,屏风之后是魏子瓷雷打不动的超脱美貌。
对方一举一动,携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气和清高。
仿佛夜中月,不是月亮,而是那抹轻而珍贵的月光,令人不由高高捧起手心,不忍落入凡尘。
“我是来瞧瞧你的处境。”
“我的?”魏子瓷轻嘲,“那白修士可看出什么?”
白君道:“我看出,你很快就会失去云舒的偏爱。”
魏子瓷:“理由呢?证据呢?”
“今日我回来时,看见云舒跟一个普通少年走得很近。走近了还听见他一口一个喊着云姐姐,而云舒跟我说这是她的人,你认识吗?”
白君又道:“你是她的心腹,总该知道她最近的事吧?她跟哪个人走得近,又做了什么?”
“抱歉,这是少主的私事,我不能告知。”
“呵,魏子瓷啊魏子瓷,我早些年看见你时就对你很不爽了。”
“为何?”
“真是假清高,什么十雅君子,做什么都演着一套自己的戏。算了,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骂你。我是问你知不知道被云舒收作自己人的那个十六七岁的麻衣少年,他是谁?”
魏子瓷放下茶杯:“不知。”
“你不是云舒的贴心心腹吗?据说还从小一起长大呢。那个麻衣少年还拉着云舒的腰带跟云舒说话,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刚认识的,估计少说有一段时间。我说了他几句,还被云舒反驳回去。那护犊子的样子要我说,他再待久一点,云家祠堂就要刻入他的名……”
“砰。”
魏子瓷那边的茶盖放重些,敲出一道音响,打断了白君的话。
“抱歉。”魏子瓷自始至终都是淡然的模样,“不过你可能误会了。”
“什么?”
“你若是想要利用这个少年来刺激我与少主的信任,那可真是大错特错,我从始至终都是绝对忠诚、辅佐少主。”
“我对于少主的忠,已经超越你们现困于的情缘,我与少主之间更多存在的是羁绊与共进退。”
“比如衡大公子,解与不解除婚约都无所谓,他只是她的夫君,而能与她齐肩记载史书流芳百世的,是我。”
“每当后人怀念她时,总会紧随其后着我的名字。”
儒润尔雅的粉衣公子批阅云家册子,头也没抬,青葱如玉的指尖夹住一根上等绒萱笔时不时落笔几字。
对,就是这种感觉,谁都无法挤进他和云舒圈子的排斥和疏离。
白君心里发毛,对方散发的正宫气场太过于强大,以至于让他说不了任何话。
粉衣公子放下册子,随意端起茶杯饮入口中,举手投足带着一种大世家族才能培养出的优雅仪态。
莫名的,让人联想到打磨好的上等玉石。
他放下茶杯,这才对上了绷着一张冷脸的白君。
“所以,白修士,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没了。”
“那便自便吧,我这边向来规矩不多,白修士可以随意观赏园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