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抽了一支土烟，有点飘。

憨憨傻笑的小弟维修工，紧紧握住豪哥的手，往他手里塞了一颗热乎乎的营养丸。

“呵！小兄弟还挺会来事！”

豪哥吐出一口烟雾，对这种积极主动行为，他自然是大加赞赏。

但他毒蛇一样的眼睛，却在二五仔新收的小弟身上刮来刮去。

‘维修工一天得有五点工分，肥水却便宜了二五仔。’

二五仔此刻也是神经紧绷有点慌，大惊失色道：

“嗨你个不懂事的，怎么就跟豪哥握上手了。”

他之前说好让潘九扮他的大哥大来着，这时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临时让九爷充当了手下。

他生怕九爷动怒，一巴掌就打死豪哥。

这周围可是有数十只枪，正瞄着他们的脑袋。

“怎么跟你的小弟握个手，你都怕我跟他拐跑了？”

豪哥瞥了一眼二五仔，用不可反驳的语气说道：

“你新收的小弟很不错，豪哥喜欢，跟着你做特马浪费了，还不如让他跟我做几天马仔，你说好不好？”

豪哥明着要抢人，几名巡卫抽着二五仔孝敬的土烟，却拿枪顶住他的后腰。

‘只要九爷不动手，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二五仔忍气吞声的瞧向九爷。

潘九的笑容很古怪，喉结在蠕动，嘴皮子也在动，像是在说话，却又没有发出声来。

豪哥的目光逐渐呆滞，他听见潘九在说：

“相逢恨晚见面笑，亲如兄弟心打开；情同手足肝胆照，喃呢泐睢驱鬼来；怨憎爱别求不得，我说你行，你就行！”

豪哥刻板的笑了，莫名其妙的说：“行！”

潘九咧嘴一笑，喉结里蠕出三个音节：“御魂咒！”

甩开豪哥的手，就像是完成了某种交易一样。

嘴上说价格，手指敲出数，握紧是交易，松开是不行，这些都是市场里惯用的交易伎俩。

“进去吧！”

潘九的喉结在蠕动，豪哥有些机械的说着。

“啥情况这是？”

二五仔还忐忑来着，感觉就要大难临头，豪哥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如此和善？

“二五仔还愣着干嘛？难道要豪哥为你接风洗尘？”豪哥陪笑道。

“诶！走了走了！”

巡卫们不耐烦的说着，豪哥都说没事，便各自散开。

二五仔如获重释的跟在潘九身后，问道：“九爷，您跟豪哥做了什么交易？他啥时候这么容易说话？”

走进宫殿一样的大门，欢乐窝的街上对比外面要热闹很多，街角路边到处都是光鲜亮丽的男女，他们着装大胆，在绚烂的灯光下，妖娆又性感。

“也没什么，就是他心里住着鬼，我说帮他捉鬼而已。”

潘九淡淡的说道，皱眉瞧着街道两边，骚首弄姿摆弄着各种造型的站街招待，她们对往来的行人，抛出飞吻，还出言调戏。

这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就像置身百乐门的夜滩海。

不敢相信，这里还有黄包车，拉车的车夫长得跟祥子一个样。

“我可以带您去任何地方，老板，要车吗？一颗丸子。”

“九爷，这路我也熟，我带您去呀！”二五仔拦住车夫。“找个妞都只要三颗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