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生走了过去,把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我没在意分成,估计被克扣的有些多,不过一百万至少是有,密码六个六。”
少女看了一眼银行卡,视线微偏,落点是茶几上的两个钱包。
“他们的呢?”
对原主父母的掉落品,萤生毫无头绪:“或许是生日吧,我也不清楚。”
“哦,谢谢。”
少女拿起银行卡,转身出门,雪白的裸足踏在米色地板上,俄而一朵嫣红点缀,竟生出一种冰清玉洁的美。
萤生走到阳台,躺在紫藤萝花架下,圆月投下优雅的死亡阴影。
在他即将温和地步入那个良夜时,客厅里的座机响了。
萤生当然没有去接,于是转入留言。
“水月桑,我爱你。”
【爱意+1】
叮铃铃——
花架上,风铃响了,是生命的气息。
圆月逐渐化为残月,十天已过,萤生依旧活着。而那两人口中的组织和警察都没有上门,真是奇哉怪也。
“清子,总是要有一些更加具体的原因吧。”萤生说。
清子家的阳台上架着一架木制秋千,她依旧是一袭白裙,轻轻摇呀摇,在朦胧月色下,宛若某种不真切的幻影。
“我给他买了三份人身意外险,总共有五个亿。”她笑着。
“什么时候买的?”
“最便宜的一份是两个月前,另两份是九天前。”
“骗保太明显了,保险公司会拒绝理赔,你如果不服气想上诉,他们会请一群侦探过来调查。尤其是我的同学,工藤新一,他头脑很好用,我没有十足把握。”
“那就没办法了呢。”
清子轻叹:“唉,那我只能一丝不挂,给自己系上蝴蝶结,钻进大大的礼盒里,被送到岛田社长的办公室了。
唉,世上怎么会有我这样可怜的人呢,父亲欠了赌债,竟然要用女儿去偿还,唉,妈妈也不要我,唉……”
一连串的哀叹听的萤生十足无语:“他欠了多少钱?”
“赌债是无底深渊哦。”
“有道理,不过雪松先生就算死了,他的债主还是会过来找你吧。”
“所以,还是要拜托萤生君呢。”
清子的笑容是那样纯洁无暇,比空中流淌的月华还要清澈。
萤生无奈,伸了个懒腰,挺身坐起。
“你这家伙,性格太恶劣了吧。”
“反正萤生君日常也需要进食,不管是谁都没区别吧。”
所谓进食,指的是萤生为获取杀意而进行的狩猎,他对此世了解尚浅时,曾让清子为他选择过一些目标,所以她知道。
“说起这个,你这边太不稳定了,我打算认真找一位女友。”
清子面露好奇:“哦,有目标了吗?”
“还没明确,再说吧。雪松先生的保险里面,有哪些范围不在保?我明天上课时琢磨一下手法。”
“限制很多,与酗酒、吸毒、高风险作业相关都不行,对了,也最好不要是疾病,爸爸他很久没有体检了。”
“OK,资料和地址发我邮箱。”
生命的礼物当然要用生命来偿还,虽然是别人的。
这座城市里哪天不死人呢,再多几个,又有何妨。
萤生起身,撇开一帘花穗,看了一眼屋内挂钟,刚过十二点,“你今晚还会挨打吗?要不要到我这边来住?”
清子嫣然一笑,“我现在可是珍贵的礼物,他才不敢动手。”
“好吧,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