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如今新崛起的蒙古人,一统漠北,给了契丹女真很大压力,两者不得不相互与其结盟,献上珍贵的财物与牛羊。
去年凛冬将至,北地严寒,金国各家族、部族受灾严重、无以为继,于是发兵联合叩关,并在最富裕的燕云地区大肆征收财物,于北部边境地区烧杀抢掠,一度攻至河间府,满载而归。
这个世界,五胡乱华早已发生,可也最终融入了华夏,若要再度坐视外族统治天下的局面发生,公孙幸第一个不答应。
毕竟中原朝廷不稳、外邻群狼环伺的格局,对于另一个时空的公孙幸而言,太过熟悉了。
在这拥有武功的世界里,军队中的士兵将领都是常年习武之人,更遑论大人物们的护卫与侍从,想要以武力行斩首之事,何谈容易。
但相对的,江湖势力的地位就十分之高了,许多将军、大臣乃至皇族子弟都会拜入武林门派中,他们把有名的江湖人士奉为座上宾,游侠豪气、快意恩仇的风气在天下间都十分流行。
公孙幸决定以各大门派的渠道影响天下局势,政权的更迭他不在意,但被野蛮征服而导致文明倒退必须规避,既然朝廷腾不出手,想必合天下江湖人之力,应能对北方的强敌造成阻碍。
但是,这有一个首要前提,那就是他要成为那个绝对压制所有人的天下第一才行。
这对于一个才十岁、即将被剥夺继承权的小孩而言,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了。
“局势应该不会崩坏得那么快,我要赶快习武才行。”
正思考着未来的规划,一道雄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雨雀儿!”
这便是公孙幸的小名了,他回过头去,一个方正面孔、浓眉大眼的八尺大汉正皱眉望向自己:“莫不是那两只耳朵也坏了?叫了你三声都未答!”
旁边作一身儒士打扮的叔叔公孙荃笑言道:“兄长,雨雀儿生性本就老实,性子偏弱,你又时常大吼大叫,他何尝不怵你、恨你?现在只怕都不想理你!”
公孙寅闻言,竖眉一瞪:“雨雀儿,你叔叔可说对了?”
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公孙幸对两人的性格早有了解,在典型的古代旧社会下,在实力为尊、弱肉强食的武侠世界里,原主的确是会被欺负、打压的对象,自己不争气,久而久之连亲生父亲也对其丧失了信心,为了家族的存续与昌盛,让天赋更好、性格相对正常些的弟弟继承是最恰当的选择。
但他不是原主,可不会连辩解都不作:“爹爹,孩儿为何要怕你?方才只是走神罢。”
“哦?”本以为他会诺诺不敢言,谁知竟说出这样一番话,公孙寅直直盯着他:“雨雀儿,你不怕我?”
公孙幸毫不示弱:“孩童无念,人却多心,莫非人人生而知之耶?若使子惧父,孰之过矣?”
砸吧砸吧嘴,公孙寅吃惊地念叨了一下刚刚这番话,又猛地折回去问:“泰敦,你来说,雨雀儿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在后边的叔叔此时也从惊讶中缓了过来,他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能化为一句:“难道雨雀儿开窍了......”
艳阳高照,山庄中倒是消减几分酷暑。
穿过重重屋舍、园林假山,公孙幸快步回到自己的居所中,翻出了柜里的三本武书,这正是他原身所学的三门家传绝学。
《海云自在息》是他从小便开始修习的调息之法,也是常人所说的“内功”,这门功法的特点便是势如海阔,气如浮云,内力所在如臂指使,内外相宜,给人逍遥洒脱之感。几年下来,原主已经修至第一重,在系统中显示为入门。
略一体会了一番,他马上就找到了窍门,这要归功于得自系统的十倍学习能力,加上本身不同于这个时代的见解,许多原身自带的疑惑和问题就迎刃而解。
进入状态后,公孙幸一直打坐到傍晚,等到结束,他咻地睁眼,丝丝白汽自毛孔与嘴角散出,浑身的燥热随着这些气体同样消散在空中。
没过多久,忽有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公孙幸起身开门。
迎面是一个略矮的圆脸小子,硕大的双眼盯着前方,看到自己的身影后,懵懂的神情化作一张纯真的笑容:“兄长,我来找你玩了!”
这是他的亲弟弟公孙葵,小名真虎儿,一母同胞的弟弟浑然不知即将取代其兄少主的位置,还一脸天真地来找他认为对自己最好的哥哥,孩童心性一目了然。
“下次吧。”捏了捏他的脸蛋,公孙幸淡淡笑道。
立志拯救华夏的他,没有时间去陪一个小孩子玩幼稚的游戏了。
不理会外面的真虎儿脸上猛然浮现的失落与不解,公孙幸把门一关,捧起了另一本《十二式分水剑》。
这是公孙三绝中招式威力最大的武技,是一门被单独列出了十二种技巧的剑法,每一种技巧互相连接,便能使出定海神针般的剑意,而其名分水得自于最后一式,传说这最后一剑若是出世,连无边无际的大海也会被一分为二,十分唬人。
而最后一本《蜻蛉步》,就是熟知的轻功了,蜻蛉便是蜻蜓,点水而去,振翅疾飞,可轻如鸿毛,也可动如雷霆,须与《海云自在息》一同修行,以其独门内功吐纳作为动力,相辅相成,共成潇洒人间、来去自如之象。
“原来如此。”公孙幸灵光一闪,将三门武功来回对比、映照,发现其中的所表达的意境和招式间的融合度都特别相近,若是拆开来练,很可能只会事倍功半。
那如果他在运转内功时,一边练剑法,一边走轻功,会否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