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大姐没说话,走了过来,径直朝她伸出了手。
“什么啊?”
这是什么意思?
沈盈有点懵,想了想把手搭了上去,无辜道,“这样可以了吗?”
“啪!”
守门大姐一下子打开了她的手,粗声粗气道,“你伸什么手?我要的是银子?”
“银子!”
“可我现在没有”沈盈捂住被拍红的手讷讷道。
她被剥去了朝服,身上唯一值点钱的饰品也被拿走了。
沈盈讨好地笑了笑,“好心又善良的衙役大姐能不能通融通融,帮帮小妹吧”
守门大姐骂道,“少在这油嘴滑舌,攀亲带故,谁是你大姐,没银钱那我就捎不了信”
“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大姐骂骂咧咧的走了。
“诶诶诶”
沈盈扒着牢门,从条条铁栅栏中伸出手,喊道,“大姐,帮帮忙,帮帮忙呗…”
可她喊的嗓子发干,守门大姐还坐在那喝酒,一副巍然不动的样子,她慢慢蹲在牢门前,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她应该感到庆幸,她们没有对她动私刑。
外面的日头正好透过铁窗洒进屋内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的灰尘可以看得一清两楚。
明明还没在牢内待多久,她却想念外面的阳光了,沈盈直起身缓缓走到了照进来的日光下,沐浴在一束光影中。
在日光下她的全身仿佛渡了一圈光晕,说不出的生动明媚。
艳阳高照,她不由得伸出手触摸了下日光,暖洋洋的。
沈盈用手遮了遮眼,想去看铁窗外的日光,忽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妻主”
沈盈立马回头便见少年一袭月白色衣袍,面带忧虑地隔着铁栅栏看她。
一向面无表情影青也跟在少年身后来了。
她立马趴到了牢门前,露出了个笑,眼神被笑意浸染的格外明亮,朝少年嘻笑道“你来看我啦!”
“还笑!”
谢谏言心疼地看着她,在她周身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见并无受伤的样子才微微松了口气。
一转眼视线落在她穿着的灰扑扑囚衣上面,又忍不住皱了皱眉,抬眸向牢房内看了一眼,心里直发疼。
这牢房哪里是人住的?
谢谏言看着面前还带着笑意的少女,眼睛发红,他低了下头,沈盈发觉有点不对劲了,问道,“狸奴,你怎么了?”
他仍没有回答,沈盈以为他在担心自己,又道,“狸奴你没有太担心我,其实这还……还挺好的”
她说着回头看了眼寒酸阴森的牢内,大概,嗯,还挺好的。
她又继续道,“而且我也没有受伤,不就是待在这吗?没事的,好歹女皇没要我的命”
听到此,谢谏言眼神晦暗不明,眸底盈满了戾气。
女皇若真敢要她的命,那他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抬眸看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
沈盈任由他摸着,只问道“你怎么进来的呀?”
“妻主你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谢谏言看着她的脸,轻声道。
沈盈还欲再问,他却先一步开口止住了话头“好了,先不说这个了”
“倒是妻主你在牢里受苦了”
他多看这阴暗狭窄的牢房一秒,对女皇的杀意便多一分。
“我没事”
沈盈摇了摇头道,惊吓害怕倒是有,但不至于到受苦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