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诚恳地说着,月桃安静的站在她的身侧。
半晌,屋内还是静悄悄的,沈盈失望了一瞬,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身后忽的响起了一道清润又暗含嘲讽的声音。
“大小姐,你又在玩什么?”
“你玩够了没有?”
沈盈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只见晨光初至之间,谢谏言着一身素色白衣,眉眼疏冷,面容昳丽,淡淡地走出竹林。
沈盈眼中划过了一丝惊艳,我里个乖乖,不愧是男主啊,这比书中描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唯一不足的便是裸露在外的脖子上遍布深浅不一的伤痕,触目惊心地延伸至白衣深处,不过却平添几分脆弱的美感。
看到这沈盈有几分心虚没有出声,毕竟那都是“沈盈”造的孽啊!
谢谏言冷眼看着她,他早就看到她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外了。
他一直在观察她到底想干什么,直到听见她说的话,才出囗暴露自己。
没事来他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她又想到什么恶毒的计谋了吗?
看来还是应该趁早杀了她才好,省得她老是在这碍眼。
面前的少女自幼娇生惯养,皮肉白里透红,仿若剥了壳的荔枝般细嫩,他总觉得剥皮做成灯笼会更好看。
他暗暗想着,而沈盈不知他在想什么,听到他讽刺的话语,全当没听到,厚着脸皮明知故问。
“谢谏言,原来你在竹林里,我说呢,屋内怎么静悄悄的”
谢谏言瞥了一眼她,而后越过她,推门入了房间,沈盈心里一紧,不由得跟了上去。
下一瞬,门“呯”的一声骤然闭合。
沈盈连连后退,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的脸差点要与门有一个不太美妙的接触了,沈盈后怕着。
月桃见此气愤道,“他以为他是谁?竟敢这样对小姐?”
她作势便要推门,沈盈拦在她面前,朝她摇了摇头。
沈盈刚想安抚下月桃,淡漠的嗓音从房间里缓缓传出。
“大小姐,你刚才的话我听见了,我的回答是请回吧,不知你可否满意”
沈盈眼眸黯了黯,但也知道原身那么伤害谢谏言,他肯定不会因为她一个轻飘飘的道歉就轻易原谅的。
试想一下,如果有人狠狠折辱你,再给你说一声对不起,祈求你的原谅。
想想都不可能原谅啊,又不是受虐狂,理解,理解。
沈盈这般自我安慰一番,心里好受了点,面朝着紧闭的房门,轻声道
“谢谏言,我失忆了,忘了之前的记忆了,但我知道我之前老是欺辱你,我知道错了”
“不管你原不原谅,我都想为之前做的事再次想给你道个歉,对不起,不打扰你了,我先离开了”
沈盈说完便拉着愤愤不平的月桃离开了挽竹院。
屋内,少年察觉到门外影影绰绰的身影离开后,垂下眸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着精巧的茶杯把玩着。
略微一用力,就碎成粉末,片刻,他唇角轻扯了下,嗤笑一声。
失忆?可笑至极!
……
“小姐,这谢公子也太不识好歹了吧,你都和他道歉了,他还以为他是原来那个尊贵的小世子少爷呢”
月桃忍不住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沈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沈盈”那么对他了。
但当务之急是解决玉佩的事,那块玉佩可是男主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的念想了,“沈盈”还给他摔碎了。
虽说不可能赔给他一个一模一样的,毕竟那块玉佩可是女皇御赐给谢谏言母君的。
那成色,那质地,把上京城的玉饰铺翻了个底朝天也不可能会找到比那个更好的。
但沈盈还是决定去玉饰铺买一个铺内最好的给谢谏言,务必让他看到她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