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辞显然是误会了我说的话,没错,很严重的误会,跟我高高肿起的脸一样严重。
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不假,可这种豪迈也没必要通过揍人的力气大小来体现吧?
我意识到邱辞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极端且矛盾,
或者说是严重到无法调和的矛盾让她变得极端,对我态度亲疏的矛盾。
我抓住一闪而过的迷思,刨根问底后有些豁然开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我先让邱辞等我一会,自己要和“系统”协商一些事情。
“你的系统会和你说话?”
不小心说漏嘴了,我没空答复,忙不迭地呼唤出拉蕾娜,问起她来,
“喂,你是不是说过恋爱战争是两个人的战争?”
【啊嘞?我们家小草履虫什么时候成小福尔摩斯了,这可是膜口目的大跃进啊】
我没有心情捧哏,因为她的答复决定了我和邱辞的命运,
以及揭秘少女为什么会这么渴望又这么,克制。
【没错,战争是公平的,你们各自的筹码可能会让胜利的天平倾斜,但战争获胜的结果都是完全相等的,那就是胜者得到一切】
“败者失去所有!”
【宾果~】
莫名的怒吼吓了邱辞一跳,她朝我怒气冲冲地走来,企图用暴力继续降低我对她的好感。
我抓住她的手,她被从未有过的举动吓地僵住了,我看向她,她也看向我,我说,
“你有讨厌我的权力,可我没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意义不明的话她很快就听懂了,眼神如水般流转,
她从起初的疑惑到震惊,再到最后无力的释然。
不愧是我三年的狸猫书友,很快就屡清楚了事情的关节脉络。
恋爱战争是两个人的事,少女比我明白地要早的多,
或者说正是她收到了拉蕾娜发出的战争邀请,才让我们有了邂逅的机会。
幻想系的青梅竹马在用特殊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意。
主动放弃战争。
我猜浪漫如她会在我对她的感情冷却后跟我表白,在我呆若木鸡的时候嘲笑我,笑我像样板戏的笨蛋坏人一样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然后她会轻轻擦去我脸上的眼泪,抱我一下,或者亲我一下,作出胜利者的姿态指着我大喊,
“我可没输给你哦!只是输给了自己罢了,我的爱太沉重啦,跟那些故作深沉的文学作品一样,嘿,艺术还真不一定高于生活,至少我对你的爱比那些遣词造句更有力量。”
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断断续续地跟她说出我的猜想,模仿着她的语气说出那些羞人的告白话语的时候,又挨了她一拳。
这一拳很轻,也可能很重,只是跟她的爱意比起来什么也不是。
“气死我啦,你怎么那么聪明,不愧是我的宿敌,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笑声从开始的响亮到后来的发颤,最后变成呜咽和抽泣的哭腔。
两个可笑又懦弱的可怜虫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情绪总有发泄完的时候,倒完苦水的我们振作起精神,
她把自己的眼泪轻轻抹进我的眼里,抱了我一下,
指了指自己的嘴,我向她讨要下一步的温存。
“我们不是已经交换了对方的眼泪吗?”
“这个和那个有关系吗?”
【在我看来没有区别,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草履虫】
莫名其妙被鄙视了,我也悟出这种举动之下的意义。
“一个吻够十万个你爱上我了,白痴!”
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只是台词大不相同,她作出胜利者的姿态指着我大喊,
“我输给你啦,只不过我可不敢说自己有多爱你,我爱自己比爱你多的多。”
她又哽住了,想了想还是说出来,
“还有就是,你那时候说自己没去看那个让人伤心的故事后,我把它看完了!掉了不知道多少眼泪!
“可是我想讲给你听啊,就像你给我讲这个故事的前半部一样,我想把故事完整地讲给你,哪怕结局全是刀子,可对我们来说就是共同的回忆。”
“哪怕是伤痕也没关系,我们都遍体鳞伤,所以才依偎在一起。”
意识到自己过于煽情,少女羞红了脸,
两朵红云攀上白嫩的脸颊,尤为明显,夕阳柔和的光线都无法尽数掩盖。
少女的心里有没能说出口的故事,有说不完的故事,也有还未与眼前人共同书写的故事,
我想和她写下一个故事,那个故事叫《我们》。
【记得在我的光辉事迹上多多着墨,别只顾着对自己的愚蠢用春秋笔法】
“别,别得意忘形了!”
少女用了扯起我的脸,一点都不疼,只珍惜和她触碰的每一秒钟。
“我可不只是为了你,我也很喜欢富江同学,我想要拯救她!”
“可是她不会真的死啊?”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暴怒,对我咬牙切齿,
可她却舍不得下重手,只好一直拧着我腰上的肉,耐心解释道,
“我见到的富江,跟漫画里的不一样,对她来说没有对错可言,但是对我来说,拯救她就是我心目中的正确,如果能拯救她的话.....”
“我们就去拯救她吧。”
我打断她的话,示意她不要再说。
“我一直都挺想去圣地巡礼的来着,享受一下岛国风光,多好,对吧?”
“那就出发吧!”
被邱辞的果断惊到了,她看出来我的意思,撇了撇嘴,不拿正眼看我,鄙夷地说道,
“还想飙感情戏就下次吧,我泪腺不发达,不奉陪了。”
又恢复了往日的俏皮,
已然入秋,我却仿佛听到夏日蝉鸣,那个夏日幻影此刻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笑靥如花,
好吧,其实是略带鄙夷,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有,那就是邱辞夺取了富江的能力,分裂出十个八个侍奉你】
还有这种好事?
我把这个愿景作为可选项在心中打上勾,问起邱辞,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话音未落,娇小的身躯将我扑倒在地,
和上一次不同,她坐在我的腰上,手指摸索着试图撬开我的嘴唇。
“你以为是开生蚝吗!!??”
“闭嘴!不对,张嘴!”
不甘心地张大嘴巴,迎接着坐实我异食癖的无法跳过事件,
希望不用再嚼那些脆弹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