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什么伤心的事,阮珂竟然红了眼眶。
魏氏看着心疼的不得了,赶紧将她搂在怀里:“我的好小姐,快莫要哭,那些个伤心事就不要想了,如今过好当下的日子才是要紧。”
魏氏自然是知道阮珂失态的缘由,遂安慰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阮珂抽泣着:“我晓得的,可是我这脑子,总忍不住要去想。”
“他们不疼小姐,奶娘疼。小姐快莫要哭,瞧着眼睛红的,看得奶娘都心疼了。”
“这样子让等会来采桑的大伙们看见了可不得笑话你?快些擦擦。”魏氏打趣道。
阮珂依旧还是哭。
好一会阮珂才平复下来,破涕而笑。
“她们只管笑话便是了,我是不怕的。”
魏氏笑了笑,目光宠溺:“好了,等会人该来了,你先去擦擦脸。”
……
此时麟渊正在刘刺史府中喝茶。
麟渊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
“不知王爷今日来所为何事?”刘刺史问道。
刘刺史长了一张国字脸,看着极为敦厚老实,眉毛又黑又粗,嘴唇也略有些薄。
“本王奉令管辖幽州一带刘大人也是知道的,虽然本王懒得管这些,但架不住陛下,况且幽州的银矿如此重要本王也得上上心了,刘大人说是也不是?”麟渊端着茶杯斜眼看刘显乘。
刘显乘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但不愧是混迹官场的人,一下就反应过来了,笑了笑,“自然的,幽州的银矿本就是充裕国库的,如今陛下命王爷看守想必也是十分在意的。”
“那是自然,近段时间岭南一带频频发生天灾,刘大人也是知道的,前些年国库的银两都施赠了出去所剩无几,本王还在宫里头时每顿只有三个菜,且只有一个荤菜,可见宫中日子也是艰难。”麟渊顿了顿,语气有几分可怜,抬头望向刘显乘,“不过多亏了刘大人,发现了幽州的银矿这才使得近段时间的国库渐渐充裕起来,刘大人可谓是大功臣。却没想到,唉,又遇上岭南发灾,只怕宫里又要节食缩衣一段时日了……”
麟渊说完悠悠的叹了两口气。
“功臣不敢当,都是微臣份内之事。”刘显乘谦虚道。袖笼中的手微微发抖。
若是真将银矿交给麟渊那他便就少了一大笔收入来源了。
且这些年他仗着天高皇帝远无令开矿了许多次,矿山中的银矿也不知还剩下多少,若是麟渊前去银矿一查,那后果不堪设想。
绝对不能让麟渊顺利得到银矿!
刘显乘瞥了麟渊一眼,眼神阴鹜,眸中杀意渐浓,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现在这个时机还不能动手,太惹人注目了。他得像个极妙的法子。
麟渊看见了刘显乘的脸明显黑了一瞬,又笑道:“刘大人客气了,本王算了算这些年的采矿程度,如今矿里大约还有四分之三的银矿为开采过,想来全部开采出来也是能撑过岭南一带的重建问题。”
这一次,刘显乘的脸色由青转白再转黑,这些年他与柳焕背地里开采了不少,矿里哪里还能剩四分之三,他保守估计也只剩下了四分之一多一些了。
麟渊看在眼里,眸色渐沉,看来刘显乘背地里采了不少啊……
刘显乘急急端起茶杯大喝一口,然后道:“呵呵,王爷到此地不知可有带些仆从?”
话题扯得生硬,麟渊挑了挑眉,道:“只带了两个随处。”
“哎呀,王爷如此尊贵的身躯两个粗人怎么能照顾的好王爷?且让下官给王爷挑两个会伺候人的丫鬟,王爷一并带走。”刘显乘不认同道。
“不用了,本王喜静。”麟渊淡淡拒绝。
但刘显乘似乎铁了心的要塞人给他,又道:“这随处却不如丫鬟心思细腻,王爷莫要忙着拒绝,王爷喜静的话,不若只带一个罢!明日里下官亲自选个可靠的人送到王爷府上。”
麟渊抿了抿唇:“如此便多谢刘大人了。”
刘显乘目光微微闪烁,对于人选,他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