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黟字拆开来看,就是一个‘黑’,一个“多”,有种说法是说这里的山里面黑石头多,这里盛产黑色大理石。它的读音比他的笔画要简单得多,念就是‘一二三四五’的‘一’。”
“你看这‘徽’字,”说着,蔡先生用筷子在桌子上沾了一点水写了起来,“这中间,山都上面压着一个联系的‘系’,就把东西给拴住了。”
“怪不得这个字里面这么多折痕弯弯绕,原来是为了‘拴住’啊!”
说罢,李徽黟就找了一根木棍在地上写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就写了个满头大汗。
程岚走到李徽黟跟前说:我来写一下。
小月凑到一旁去看热闹。
程岚果然高调地用行书写出了“李徽黟”。
“哇——你这字真好看!你也考了秀才吗?”
“应该不算吧……”
程岚小小地秀了一波自己的字,心里算是止不住的兴奋,他有了一种“出人头地”感觉。
“只要你坚持学习练习,你也会写得那么好。”蔡先生鼓励李徽黟说。
“先生,那你看看我的字还有哪里需要长进的地方?”
程岚希望蔡先生能看看自己的字,顺带夸一夸自己,于是这么说道。
“程岚小小年纪,这字已有这番风格,实属不易。这背后的辛苦只有当事人才晓得。”
程岚读懂了蔡先生的话。虽然蔡先生不一定知道自己的行书临摹自何人,但是显然是他的年纪还未能达到的境界。这背后其实说辛苦其实也还好,从小开始练倒没什么感觉,反正在他的眼里,爷爷和他的朋友们经常写字画画,根本就没有累的概念。
那天半夜,程岚在睡眠中朦朦胧胧听见了屋子里大人的对话。
蔡秀才说:“大考在即,小人还想试试,望大爷扶助一下。”
“这事方便,只是……”李万友略微思忖了一下,“好吧,常言说为情为到底。只是老汉一生不晓得钱好,卖菜得几个钱,都接济了旁人。没有积蓄。只有去年,山上当家师傅送了我个棺材本-八两银子尚在,你拿去吧。作为进京盘缠,这显然不够。你勿急,这新安江一带,还是有不少人认识我黄山李万友的。这段路程,你就挂起老汉的招牌,遇村吃饭,逢集歇店,不要破费。过了这地带,无人认识老汉时,你再花费,估模这八两银子到京就差不离了。”
蔡秀才忙跪在地上,纳头便拜,千恩万谢地说:
“大爷,您是小人再生父母,如果能中,定然把您当作父母,接到官衙,同享皇福!”
李万友连忙扶起,挺认真地说:
“老汉能做的,甭你谢!有朝一日,你能考中为官,你学忠臣,做清官,我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