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忘挑眉。

演戏？

右手抓衫，右脚抵住青石，左脚脚踝上赫然绑着法器，只有左手真正在水中乱扑腾着水花。若男孩松开了手，有一边的支撑及其法器在，定然不会倾倒。但何不忘不同，倘若男孩右手使坏，何不忘说不定等到下次再来。

不公平便出现了，偏偏刚刚好在几百人中落在了何不忘头上。

何不忘毫不遮掩地皱起眉头，对男孩反感。

但在他人眼中，何不忘像极了在沉思如何帮助男孩，冰霜般的面孔流露不出太大的情绪。

男孩双眼一喜，在不经意间向别处望去，而双手更加卖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头发上凌乱的水珠正在博取同情。

但何不忘依旧冷漠地看着对方。

“好。”

应答声忽而传来。

刹那间，何不忘冰冷的双手反抓住男孩的手腕，另一只手取剑插入河床，整个人便完全潜入了水中。

“有人作弊！”不远处一声惊呼传来，在少年中散开。

那人在水中遥遥指着何不忘的方向，引得部分旁观者侧头看去，但少年们自然无心理会。

男孩被猛地拽入水中，只剩双眼在上，他的右手本想将何不忘拉倒，却被何不忘死死锁在手中难以动弹，无法用力。手上的疼痛冲击着男孩，脚下的步子便乱了起来，惊慌中溪水淹入口鼻，男孩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整个人没了支撑。

何不忘拽下男孩愈发无力的手，将身子探出水面，成功上岸。

你要我帮，我便帮你。

帮你下水罢了。

这一幕呈现在别的人眼中，自然就是何不忘欺负他人，让他人无法上岸。顿时，人群喧哗起来。

“堂堂天山，如此明显的作弊也不管制一二！”家中没有背景的人高呼着，希望门上的秦如山有所回应。

“就是，天山大宗，何能容忍这等脏物！”其余人有的跟着叫嚣。

偏偏王乙正与秦如山聊着，似是在谈些有关修行与育人渡己的话，二人无可作证。

太多巧合了。

何不忘没有怒火，站在岸上转过身去，寒锋似的眼神望向喧哗着，人群中安静一刹。

仍然有人不服，在岸上大声叫嚷着，让何不忘重新下水来。

“他一个贱民，在参试中也敢我行我素，真当这天山他为王！赶紧的，让他滚回来！”

“就是，没见过如此恶劣之人。天山总不能坐视不理！大家都是同一起点，使这些阴暗手段，玷污了这龙溪试才！”

倘若仔细观察，叫嚣者尽数是些中层家族，豪门贵族只是暗中观察着这情形给，并未发声。

秦如山的目光始终没有降下来，何不忘有点奇怪。

王乙与他谈话似乎谈得过于入神了，正常修行者千米外的声色都可以清楚察觉，更何况这区区百米。